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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当夕阳斜挂西山在最后片刻凝望這物欲横流、人性淡漠的世界,黄昏中忙碌一天的人们急急穿梭在回家的道路上。\WWW.qΒ⑤.Com\夹杂熙熙攘攘的人流里,谁都不会注意我的存在!
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沾满了风尘的色彩,密密麻麻的胡渣显露沧桑的痕迹,皱巴巴的衣衫外加一个斑驳的破手提箱,灰头土脸,典型的外来民工打扮。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的通行,汽车不耐烦的喇叭声显示着城市的喧嚣,驻足等待通行的人们啊,是否感觉人生有太多的制约?但是這就是秩序,人类得以稳定的秩序。伸手在褶皱的上衣袋里摸索,呵!万幸,瘪瘪的烟壳里总算还有存货。
与一身行头极不符合的掏出一个精美的金属打火机,篆刻的花纹隐约能看出是一头展翅的雄鹰。
“啪!”熟练地擦燃火机,欢跃的火苗舔噬着烟头,顿时腾起了一股蓝雾。
长长吁出一道长长的蓝烟后,像烟头一样的红灯熄灭,通行的绿灯终于亮了,紧了紧手里的提包,我顺着人流踏入了前行的行列。人生之路有时就会对你亮起停滞的红灯,但是你不能永远停留原地,路还很长,即使绿灯不对你亮起,换条道也要走下去,即使……踏上的是不归之路。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停下前进的脚步,望着华灯初放的城市轻轻叹了口气:“黑夜啊,我是属于你的!但愿那个即将被收割的生命趁现在好好享受夜生活的乐趣……”选定一条阴暗的小巷,我随手扔掉已经宣告“榨干”的烟壳,快步隐入夜幕的保护,心想做完這件事又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不由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今晚将是个令人愉快的夜,死亡的旋律是否依旧优美呢?
只有地上那个干瘪的火红烟壳证明我的足迹曾踏足至此,一个路过的清洁工轻快的把烟壳扫进了簸箕,翻转过来的红色烟壳露出两个苍劲的大字——牡丹!
我靠!ZIPPO珍藏版哈雷雄鹰打火机点燃的居然是中国最闻名的香烟——国花牡丹。根据黑市最新价格,此烟近期从三块三暴涨到三块五人民币,居然涨价整整两毛钱!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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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时间总显得短暂,迪吧的疯狂节奏终于戛然而止,意犹未尽的夜生活人群开始找寻新的放纵场所,而酒吧里的柔和节奏此时恰恰正浓郁,不眠的人群数量正日趋增多,当然,直接导致了深夜还在工作的人数也相对增长了。近年来医院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一方面是因为生活水平高了,更多的人在用健康换来大量金钱后又开始大把花钱买健康,另一方面听説现在青少年打架斗殴事件日趋上升,现在已经不是每户人家几两半铁的时代,据説现在年轻人打架开始手持金属质地的棍状物了。
在一家市级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想想还是少惹麻烦为妙,我只得寻找行人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设备好点的门诊或小医院。這个城市的人口素质挺高,可能与她悠久的历史有关吧,令我感到欣慰的是,這座城市的人还没淡薄人性,许多大城市也许会对抓小偷之类的事情惟恐避之不及,而晚上我亲眼见证了在這座古城里当人们喊起“抓小偷”时,听见声音的行人居然都加入追捕的行列,這样的情景在现在的社会你还能见到几幕?当小偷被愤怒的人群追上并殴打时,我深深喜欢上這个城市的居民,一个叫临海的古城,虽然我天亮时就会离开,但是当我有一天厌倦這样的生活,我想我会选择来這里度过余生。
那位中年人很热心的为我介绍往东面走500米左右有一个小区,小区里有一个市医院的分部,那里晚上也很僻静。我很感激這么晚了还要劳烦别人为我耐心解释路线,心中对這个城市的人再次加分。中年人笑着説现在大医院的费用确实太高,有时候还不如去门诊之类的来的方便,很明显他把我当成了贫困的外来谋生者,但是却没有城里人对脏兮兮的外地人的鄙夷与不屑。
末了在我的感谢声中,中年人表示他是的士司机,刚和别人换班,否则可以送我一程。身在异乡别人的关心总是温暖的,在我再三的感谢下和好心的中年人道别,慢慢走向那所他説的医院分部门诊。衣服遮挡下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我只能咬牙用手紧紧按住伤口不让鲜血流出,一步步艰难挪向500米外的小区。
当我摇摇晃晃撞进那所三间门面的市医院分部,一位值班的护士赶紧过来掺扶住脸色惨白的我。這是个个子不高的年轻护士,脸上丝毫没有着妆,一张素脸给人清新的感觉,在她的帮助下我喘着气坐在椅子上等待值班医生的到来。趁护士去叫值班医生的空挡,我略微观察了一下這所小医院,半夜里还剩一名中年妇女在陪着她的孩子打点滴,男孩的盐水瓶已经快见底,估计她们也该走了,這是我希望见到的事情。因为我不想惹麻烦,而人多时麻烦总会很难避免。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值班的医生来了。
目若秋水眉如岱,肤白胜雪玉为骨,江南,果然是出美女的地方。這个看起来最多25、6岁的女医生应该是医院安排值班来加强“锻炼”的吧。只是這夜深人静的,让两个女孩值班医院领导也放心的下?幸好我不是好色的坏人,干我们這行,对于感情這东西是最禁忌的!无情,才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不得不承认,這个女医生的声音也很美妙。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后带我进了医疗室检查伤口,而那个护士则跑去帮将近挂完点滴的男孩拔针头了。
“呀!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流了這么多血。”女医生在我剥开外衣时吃惊地发现我左肩上渗透出的血水把整个左胸膛的衣杉都染红了,穿带有麻料的外套是我们的职业性行为,因为麻料不会轻易暴露我们伤得多重,流了多少血。
“没什么,工地上被钢筋戳的。”我很老实得继续扮演“外来民工”的角色,对于左肩上的坑洞轻描淡写的解释。
“怎么這么不小心呢……”漂亮的女医生秀眉微颦,我以为她是厌恶我触目惊心的伤口,并没有考虑到這个不平凡的古城里,一个敢深夜值班的年轻女医生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来!”女医生把我扶向一旁的躺椅,先用药棉给我止血,然后很自然的转身去取器械准备检查伤口以便处理,一切都顺理成章,在身体伤痛的困扰下连我都失去了职业必备的警惕。
对于美女,我始终保持欣赏的态度,再美的画皮下还不是一具普通的骨骼?也是人死后唯一能留下的东西,但是现在却要实行火葬,呵!人生一世,到头来却落的个尸骨无存,**裸的来,也**裸的离去,什么都没剩下!
美丽的医生素白修长的嫩指熟练的把玩着针筒、药瓶,白大褂包裹下依旧曲线玲珑的身姿轻灵的在医疗室内穿梭,直到停留在了我原来的座位旁——也是我的手提包依旧放置的地方。仅仅三米的距离,我霍的起身朝三米外的提包冲去,這一刻我终于醒悟,可惜!还是迟了。我打心眼里低估了這个美丽的医生,犯了我這一生最致命的错误。
“不要紧张!我的病人……”迎接我的,是额头一圈冰凉的感觉,那是金属特有的寒气,而且还带着浓郁的杀气!
一身似雪的白大褂,一把黑洞洞漆黑的手枪,如此黑白分明的色调、肃杀的诡异气氛居然来自以最专业军人持枪姿势指着我脑袋的漂亮医生,今天晚上已经阴沟里差点翻船,没料到居然又来了次更彻底的,人要是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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