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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葭姐妹忙起身,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疏淡,因为她们都觉得四老夫人这样急着撇清自个有些凉薄。而杨葭瞧着被丫头引着往客院去的祖孙俩,眼皮子跳了下,猛然记起了四房在外做官的三个族叔貌似不久之后都被罢官了,再联想起吴王府的败落,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八姐……”杨葭正出着神,就听见六郎带着哭意的声音,抬头看去,她的神色立刻就变了。只见六郎绑成两个小元宝的头发半散着,额头上青紫了一块,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边更是带着血痕。走在六郎身后的三郎杨冼的脸颊也有半边肿了起来,耳根到脖子处更是一条长长的血痕,也不知是什么划的。
“三哥(六郎)!”杨葭和杨芊迎了过去,送两人过来的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一个开口道:“夫人让三郎和六郎先回屋去,抹点药膏。”说罢也不等姐妹俩开口询问,就溜走了。
杨葭也没有想过从这老婆子口中问出什么,不像杨芊怒气冲冲的嘀咕,蹲下/身仔细瞧了瞧六郎的伤势,看着那青紫红肿处,杨葭都觉得痛了,看六郎眼中含着泪水却死死咬着嘴唇忍住不留下来,眼中的神色净是惊惶和无助,她的心里顿时酸了,强笑了下安慰道:“没事儿,抹了药很快就好了。”
杨葭起身看向杨冼:“三哥,我那儿有一盒去淤膏,你一道去抹一点吧,顺便说说前头到底是怎么了,父亲怎么就酒醉打人了?”
杨芊正想反对,却被杨冼一把扯住了,点头道:“也好,就劳烦八妹了。”
一回到了留芳院的东厢,丫头们惊叫了过后便手脚麻利地打水的打水拿药的拿药,杨葭细细地替六郎洗了伤处抹了药后才搂着他低声安慰道:“没事儿了,痛就哭出来,八姐不笑话你啊……”
也许是安慰起了作用,也许是感受到杨葭的关怀不作假,六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杨葭的胳膊不放手,“八姐,阿……爹,打我……人家的,嗝,阿爹,不打孩子……”
杨葭的神色沉了下来,她看向僵着脸的杨冼和杨芊,咬唇想了片刻毅然吩咐小桃道:“去门前守着,有人来了就咳嗽两声。”这才转头看向这兄妹俩正色道:“我知道五姐怪我和六郎连累了你,之前六郎私自离家固然有错,但是真正逼到三哥和五姐的却不是我和六郎,而是我们的好父亲和嫡母。五姐的事情未定,三哥想必在想法子挣上一番的,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