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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像所有言情小说里描写的一样,在这一群人当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的,宋娅楠就是这其中的一个,或者讲,独占鳌头。
校花、年级优等生、温老师的关门弟子、王子的秘密情人,这每一个的称呼都足以让她风光整个当时的G大附中,但也因此,腹背受敌。
至于她当时之所以会选我做她的朋友,想必,也多半是因为我的普通,记得那时的我成日就像一株小草一样在她这个公主身边,而任何的公主都不可避免的需要一个陪衬,我就是那个陪衬。
我想,单单基于以上可能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我神经够粗,粗到在她之前我连温尘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对她而言,我恐怕还是个安全的对象,正如,她与我的意义一样。
师父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朋友其实是把你看透了还跟在你身边的那个。想当时他话说完我便提问道,那么殷连呢?他会出卖师父,也是师父一早已经看透的吗?然而,他却是长久的不回答,记得那时我们还住在苏州郊区的旧平房里,在市郊,夜总似来的比市区更早些,它像潮水一般沉下来,我仰头看见烛光亮在他深色的瞳仁里,仿佛是广袤海面上唯一的灯塔。
终于,他将手按向的头顶,说,叶,你知道吗?人和人之间维系情感的方式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但有些时候,它们在另些人眼中恐怕还不及权势名利的十分之一。因为在一开始,在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天平就已经失衡了。
我打断他,说我不明白。而他显然也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不过是将我头顶的手移开,表情慵懒的笑了笑,说,当然,现在有师父在,你可以不用明白。
他这样说,我自然确信不疑的相信了,因为那时总想着以后,总觉得以后就好了,以后就能明白。
结果……没有以后。
故事被断在了一个戛然而止的地方,而在这以前,在同根时间轴的另个坐标上,在我们的化妆舞会上,在经重重的时光洗涤之后,那如同命运伏笔的一幕终于得以还原了本来的颜色。
“娅楠,你确定要穿波西米亚风的长裙配这个……嗯……它其实是土耳其的紫薯吧?”十六岁的我斟酌了下措辞,终于决定对正照着镜子的宋娅楠说出实话:“原谅我,上帝。它看起来真的很难伪装成一颗大溪地的黑珍珠。”
“亲爱的,土耳其大概不出口紫薯,”镜子里,宋娅楠踮起脚尖,做出歌剧天鹅湖里被施咒的公主奥杰塔的模样转了个圈,顺便也将我手里那颗圆溜溜的乌色石珠拿了走。“虽然那儿的确是个烟草大国。”她挑了挑镜子里刚刚描好的眉,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