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定然是了!
彩夫人心头杀机愈发旺盛,她觉着,既然是这样,那也只好彻底掐断傻小子的念想,而后才能将他留在兴庆府享福了。
那么,须将这大个子与傻小子都自这里带走,而后方好既下手杀人,又方便将傻小子困在府里。至于将来事情泄露,彩夫人根本不担心。
没有甚么能比岁月更无情,只要不朝夕相处,结发共枕的也同床异梦,一母同胞的也骨肉相残,区区少年时的情分,那又算的上甚么。只要朝夕相处,早晚生出感情,毕竟血脉相连,难不成到了那种地步,傻小子还会为了个少年同伴,抄起刀子来跟她拼命?
偷眼瞧时,徐涣只挠挠头,有点憨实地笑了笑,并没有对大个子将他推出来挡包的不满,反而亲近的很。
“日月长在,日月长在!”彩夫人默念两遍压住火的四字真言,汹涌到额头的怒又止了下去,到底她是大家户的人物,心平气和下来,便有不得不承认的一股子闲定雍容。
她转头瞧一眼倒在地上的座椅,索性先不睬徐涣,微笑问卫央:“你很好,倒是我失态了,这里也算是你的主人,怎么,不请客人就座,唐人可没这么待客的道理。”
对人下人,无论奴仆还是走卒,彩夫人从来不会用之乎者也的语气助词,也从不用较委婉的叹词,纵在和蔼神态里,也盖不住天长地久修炼出的居高临下口吻。
卫央笑道:“唐人的待客之道,你自然是不知的。所谓朋友到了,有的是美酒肥肉,若豺狼虎豹之流上门呲牙,酒里下毒,肉中藏刺,顶要紧的是,屋后定会掩着利刃棍棒。到底是来吃酒结交的,还是心怀叵测的,主随客便,这点度量唐人还是有的。”
遂教徐涣:“替客人取座子来,休教人家笑话咱们粗汉走卒出门尽给唐人脸上抹黑。”
彩夫人并不动气,反而优雅地向徐涣颔首示谢,并见缝插针地惋惜叹息:“这么好的资质,堕落在走卒粗汉里,的确可惜了。再有三五年,恐怕挽回也没了可能。”
徐涣淡淡道:“那可多劳你操心了,咱们天生只是粗汉走卒的命,富贵门第不敢高攀,也不屑堕落到委屈求荣的地步。”
“错了,你错了,傻孩子。”彩夫人大摇其头不以为然,笑吟吟道,“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古往今来,世道都是这样,比如农人辛苦劳作,不为好收成为甚么?商人求利年月里奔波,你堕身走卒冒险求财,不就为了富贵么?一路来,想必你也是见过边线血流成河惨状的,不为功名,那些个人又是图甚么来?”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徐涣虽知这是人的本性,但这彩夫人说的可恶,他心中觉着有理,口中却不会承认,稍稍一想反口讥讽,“我且有自知之明,尝闻智子疑邻之故事,冒昧请问,夫人既是高贵人家,到底寻我有甚么要事?这些个大道理之类的话,长安有的是夫子教授,不劳夫人费心了。”
卫央暗暗夸赞这小子机灵,管这彩夫人是谁,两人如今是大唐的锐士,来兴庆府图的是大事,要不是都想着要借这彩夫人的助力往诸国使者宴会上去探听些情报,谁乐意在这里苦熬着日子?
当下打断彩夫人的喋喋不休,卫央道:“不错,但有要事,便请直言,不必遮遮掩掩满肚子绕圈圈,生教人叵耐,咱们奔波多日,时候已甚不早,也该好生将养歇息着去了。”
提及正事,彩夫人心里稍安,点点头又加了一句:“你姓……你叫甚么名字?他真姓卫么?”
卫央有点犯难,当然不是徐涣的事儿,他的名字,这时候敢叫出去么?
一旦叫破口,这待前院里的人平和可亲的彩夫人,以她骄横跋扈的性子,恐怕不会以为因个小小的校尉大唐会跟钱文德太师府闹翻,借党项人的刀杀了自己那才是她决计会做的事情。
可改头换面?卫央这个名字虽不甚好,比不上人家有千万孝子贤孙的呕罢思密达那么高大上,可他珍惜的很,难不成,非逼着自己现场取个笔名么?
好为难!
“这小子么,自然是不姓卫的,他叫徐卫,嗯,就这样。”卫央思前想后,还是觉着给徐涣改头换面一下没事儿。倒不是故意改成这个名字,寅火率拢共就那么几个人,袭取登县之后萧绰必然重视起来,她不会不去打探率中有数的那么几个小军官的底细,徐涣年纪最小,恐怕逃不脱契丹暗士的探察,还是保险点好。
他只觉着,这彩夫人既然一心都在徐涣身上,那么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谁知彩夫人如今的心思是,要想捉徐涣归心于她,必然要先搞死这个大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