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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容易,才能离这人这般近,现在,他一步也不想离开。
林沫看了他许久,哑然失笑:“前两天还在我家里,因为怕死,喝得烂醉,烧得滚烫,如今你倒是打算舍生取义了?”
水溶歪头笑道:“我哪里是舍生取义,我这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果真这是他的府邸,一扫当日被林沫戏弄得说不出话的窘况,调起情来都不假思索的。林沫气得笑了一声,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盏,水溶倒是拦着了:“我的杯子这是。”扬声叫丫头进来换茶。
林沫一路跑马而来,渴得厉害,也不管是谁的了,先喝了一大口。
茶是好茶,他这番牛饮,也没品出个什么滋味来,只是这时节,他也顾不上什么姿仪形态,差点喝得呛了。水溶急忙伸手要帮他顺气,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嘿嘿,干嘛呢。”他道,“这可是我家里,你注意些个——”
却被林沫抱了个满怀。
他从寒风里头跑马而来,身上冻得像是起了冰渣子一样,水溶慌得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犹豫了许久,终是小心地也环住了林沫。二人依偎许久,连进来送水的小丫鬟都没能叫林沫松开手。
“你怎么了?”水溶问。
“咱俩一块儿去,”林沫想了想,郑重其事道,“一块儿回来。”
他现在不想问,北狄情形如何,也不想问,水溶说的那个叛徒究竟是谁,存不存在。一路冲过来,最后绞尽脑汁,竟然只挤出来这么一句话。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本来以为,二人在一块儿,是他牵制水溶更多,却不料不知不觉地,他竟然也陷进去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一进京的时候水溶就来伸出援手、想使小聪明却反被将了一军那会儿?还是他鲜血淋漓地倒在靖远侯府里头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从虎口脱险的时候?还是他面带调笑地一口承认对自己有所企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