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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翰轻扶着贺兰氏从马车上下来,向守大门的侍卫递了帖子。
那几名侍卫看了帖子,见是当朝的一品大学士,也不怠慢,赶紧让人去主院通报。
没多久,去通报的人出来,领着白翰轻和贺兰氏朝主院去了。
季老太婆在马车上看着那对母子走进承王府后,才让丫鬟扶着下马车。
来了好几次,见今日的侍卫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他只好上前重新向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可这一次,几名带刀的侍卫非但没因为她是承王妃的外祖母而恭敬相待,就连进府帮忙通报都没有。
“这位老夫人,你还是请回吧。王爷有令,王妃身子抱恙,不见任何人。”一名侍卫严肃冷漠的说道。
季老太婆哪可能就此离去?而且她刚刚还看着白家那对母子进去的,凭什么他们能进,她就不能进了?
“这位差爷,请你行个方便,老婆子我乃是你们王妃的外祖母,前来见她是有要事的,就请你帮忙传个话吧。”放下身段,她有些讨好的朝侍卫说道。
可惜几名侍卫都无动于衷:“你还是请回吧,王爷早就下过令,王妃暂不见任何人。”
季老太婆有些不爽了,指着承王府内:“那他们为何能进去?”
侍卫正色的回道:“白大人是来见王爷的,并非见王妃的。”
“那我也要见你们王爷!”
听到她霸道的语气,侍卫的脸有些冷。“白大人乃当朝一品大学士,见王爷定是有要事相商,且他递了拜帖,王爷也同意见他,我们自然不会阻拦他进府。但你就不同,你冒然求见王爷,一没拜帖,二不说清求见我们王爷是为何事,我们自然不会让你进去。劝你还是赶紧离去,莫要让我们出手撵人。”
见侍卫如此冷漠,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季老太婆不免有些怒了。
“你们实在是太无理了!我乃你们承王妃的外祖母,就连你们王爷见了我也得唤我一声‘外祖母’,可是你们却如此对待我,难道就不怕承王殿下知道后将你们痛打一顿?”
见面前的老太婆突然发怒指骂,几名侍卫冷着脸相视一眼,随即站得笔直,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见状,季老太婆心里更是不爽,正想上前却被丫鬟暗地里拉住了。
“太夫人,我们还是明日再来吧。想必承王殿下就算让我们进去也没空接见我们。”丫鬟很认真的说道。
季老太婆想了想。也对!方才白家那对母子才进去,承王不一定有空接待她。更何况,她一点都不想和那对母子坐在一起。如今孙儿有难,若是被白家那老太婆知道,定是会趁机奚落羞辱她。
既如此,她又何必进去找不自在?
“那好,我们就暂且先回去。明日再来。”
。。。。。。
承王府主院大厅里
白翰轻和偃墨予相互寒暄了几句,就问道:“承王,听说染儿聋哑之症已被高人治愈好,不知此事可真?”
坐在主位上,偃墨予墨眼幽深,表情平淡,让人看不出喜乐,但自那矜贵之躯上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却让人极具压迫感,以至于贺兰氏在此坐了多时,都未敢随意出声。
“岳父大人,实不相瞒,染儿的确摆脱了聋哑之症,已恢复如常人。”
白翰轻闻言,显得有些激动:“那她人呢?我们可否去见一见她?”
偃墨予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丰眉轻蹙,有些严肃的说道:“岳父大人,本王知您是爱女心切。可眼下染儿不方便见你们。”
“为何?”白翰轻不解。
“虽有高人治愈好了染儿的聋哑之症,可如今的染儿却犹如新生,已记不起任何人了。”
“......?!”白翰轻猛的睁大眼,“你是说染儿她......”
“她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但却忘了所有的人。”
这个消息一出,就连一旁静坐的贺兰氏都很是震惊。
那孽畜居然失忆了?!
看着明显不信的白家母子俩,偃墨予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冷笑一瞬而过。
白翰轻神色复杂,且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承认,这个废女他从未喜欢过、也并未放在心里过。可如今听到她恢复了健康、终于如常人一般能听会说了,他这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只是......她怎么能失忆呢?
她若是失忆了,那和她又聋又哑的时候又有何区别?
不都一样不能为他所用......
“岳父大人。”一道低沉的嗓音将白翰轻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神来,他抬头朝主位上的男人望去。
“不如这样,本王就让人去将染儿带过来,让她同你们见上一见,看她是否能认得出你们?”
闻言,白翰轻赶紧点头,面色带着几分沉痛。“我们今日来,正是想见一见染儿,如今听承王这么一说,我们心中更是心疼不已,只希望染儿见过我们之后,能想起我们,而不是与我们形同陌路,毕竟我们是染儿最亲近的家人。”
偃墨予侧目,朝身后的殷杜递去一眼:“去通知血影,让她陪同王妃过来。”
殷杜应声退下,离开大厅时,脸上忍不住的激动起来。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听过王妃说话呢。也不知道王妃说话的声音是像黄莺一般动听还是像公鸭叫唤般的难听......
厅堂里,许是某个男人在场,白翰轻和贺兰氏也没露出什么焦急不耐之色,而是极有耐心的等待起来。
其实在他们心中,白心染也就那副样子。以前傻子一样,如今虽然恢复了健康,可却又失忆了,这样的一个人能有多大变化?
他们今日前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亲自证实传谣的真实性罢了。至于其他的,他们暂时还真没想那么多。
只是当一袭鹅黄的身影翩然进入厅堂的时候,白翰轻和贺兰氏才觉得他们似乎把某些事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