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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贾母几乎有九成九的把握去不成五台山,故此她才敢这么“得瑟”。
可怜老大了,贾母白白骗了他一遭眼泪。
贾母想起他那个便宜的大儿子,不禁翘起嘴角。贾赦混是混了点,但有时候真有股子执着的呆劲儿,让人为之心暖。
正月十五一过,贾母便让贾赦、贾政兄弟二人带着贾琏、宝玉等几个爷们去宁府奔丧。该送的送,该说的说,吊唁之后就回来。不帮忙,不多说,更不会有女眷去。
贾珍等了足足二十多天,才看到荣府的人来。他气得不成样了,一见人就气冲冲的扑过来要评理。贾政识趣的退了一步,将贾赦让在最前头。
贾赦打量正大厅到处挂的白凌,又瞧那些念经超度的僧人道士,啧啧称赞,转头跟贾琏叹道:“等你老子死了,有这一半气派的场面就知足了。”
贾珍刚近身贾赦,忽听这话,脸色白了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讽刺他家的丧事办大了?贾珍转念一想,心里突然痛快了。办大了好,他就是要办大、办气派,叫荣府那帮鳖孙子气死!
好端端的一家亲戚,弄成如今这样,你们活该!
贾珍根本没心思想什么合不合规格,秦可卿身份如何比不了贾赦。
贾琏机灵,瞟眼贾珍,赶紧附和老爹的话:“这丧事排场大,父亲,我记得我小时候您带我去给老郡王吊唁,也没这个好。可见珍大哥使用了心的,不容易。”
贾琏故意加重“不容易”三个字的音,充满了讽刺感。
贾珍得意哼笑,根本没注意贾琏话背后的意义,全当成贾赦父子嫉妒他丧事办得气派,故才说酸话。
贾珍的怒气微笑,他还得评理算账!她不敢责问贾赦,便赤着脸问贾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我问你,咱们贾家的族长还是不是我?”
贾琏勾唇,点头道:“是你。”
他口上这么说,表情却是一脸的不屑,显然是不想认他了。贾珍恨得握拳,死死盯着贾琏那张白净的脸蛋子,真相一巴掌糊上去。
贾琏看眼贾赦,意思他该说句话了。
贾赦咳咳两声,吸引了贾珍的目光,贾赦拉着他故作亲昵关心的问:“对了,好侄子,初六那日北静王过寿,你还记得么?”
贾珍脑子嗡了一下,惊诧的瞪大眼。
贾赦推了推他肩膀,隐忍着笑意继续问:“问你呢?”
贾珍脑子一片空白,任凭贾赦晃荡他。半晌,他眼珠子才动了动,回神儿了。贾珍脸色煞白,双眼暴突,眼白渐渐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