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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娟住进肖军家后,给肖家带来了不少欢乐,肖军觉得这个比自己小10岁的妹妹非常天真可爱,嘴又甜,还时不时地会跟他撒娇,他有时还真觉得自己是她的大哥,心想:有这么个妹妹也挺好的!至于殷欣,他只有在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才会想起他跟殷欣的缠绵。
李丽娟除了陪着两位老人看电视聊天外,有时也去肖军的房间陪他一起看书。有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妹妹,肖军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就更加疼爱。
随着李丽娟的腿伤日渐好转,她也会帮着做点家务,有时也做做饭,这让沈月琴欢喜得不得了,整天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她懂事又勤快,做的饭也好吃。相比之下,殷欣就逊色多了,因为殷欣不会做饭,也不太会做家务。
李丽娟也是很会察言观色,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拿捏得恰到好处,把肖家的三位主人哄得是整天乐呵呵的。
沈月琴见家里现在有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就特意去庙会买了一盒麻将回来。她退休以后经常去同事家里玩麻将,现在在家里支起了麻将桌,她便充当了老师的角色,教那爷俩和李丽娟打麻将。
李丽娟头脑聪明,一学就会,那爷俩就学得比较慢,为了哄着一家人开心,她经常是装傻打错牌,或者是“诈胡”,逗得一家人在牌桌上常常是欢声笑语不断。过年那几天,打麻将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少乐趣,沈月琴把这个功劳都归在了李丽娟的头上。殊不知,过年那几天,可怜的殷欣,孤独地一个人在新加坡,几乎每天都是以泡面和饼干充饥。
二月下旬,肖军收到了殷欣寄自新加坡的信和照片,他把信和照片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从信的内容里,他对殷欣在南洋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看了殷欣照片中美丽的海边风景,让他这个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的北京人羡慕不已。他对殷欣的思念依然会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是此时他更多的想法是自卑,为他不能去新加坡而自卑,为殷欣现在的工作和生活跟他的差距而自卑,他感觉他跟殷欣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拉越远,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上她,最终他没有给殷欣写回信。
李丽娟的学校要开学了,她腿上的石膏也该拆了。
这天,沈月琴陪着李丽娟去医院复查,医生看了X光片后,笑着说:“恢复得很好,年轻人就是恢复得快。”
沈月琴笑着说:“我每个星期都炖一锅棒骨汤,看来是棒骨汤起作用了。”
医生开玩笑地说:“噢,不是年轻的问题,是汤的问题。”
沈月琴赶紧笑着说:“是因为年轻,也是因为汤。”
医生说:“石膏今天可以拆了,但是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要三个月以后才能恢复正常。”他给李丽娟开了免上体育课的证明。
要回学校了,李丽娟却舍不得离开肖军的家。
沈月琴对她说:“丽娟儿,以后有空就到家里来玩儿,反正你在北京也没什么亲戚,就把这儿当成亲戚家吧。”
“哎,一定的。”李丽娟爽快地答应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肖军家,回去了学校。
李丽娟走后,肖军的内心又虚空了,但是此时他对殷欣的思念已经变得恍惚,殷欣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
在那个年代,到了大四,所有的人关心的无非是两件事,一件是写毕业论文,工科学生还要搞毕业设计,另一件就是关乎自己前途命运的分配。学校在分配的时候,会多方面考虑,比如:个人意愿、学习成绩、社会活动、家乡地址等,也会对情侣尽可能地给予照顾。
上一个学期,李丽娟和刘鸿明曾经就毕业去向的问题讨论过。刘鸿明想要去深圳,他认为深圳离湖南近,照顾家里方便,而且深圳正在腾飞,将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本来,系里有两个保送读研究生的名额,其中一个准备给他,他却放弃了,因为他的弟弟今年考大学,他希望能够早点出来工作,供弟弟读书。
李丽娟希望刘鸿明留在北京,当她知道刘鸿明被学校保送读研究生时,开心极了!因为这样她就有可能留在北京,可是刘鸿明却放弃了这个机会,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后来,李丽娟考虑到刘鸿明的家里也确实有经济问题,他不想读研究生就不读吧,于是她劝说刘鸿明留在北京工作,说这里的机会多,他的成绩好,应该可以进好单位。可是,刘鸿明非常固执,认定了要去深圳。
开学了,李丽娟又回到了学校,她的腿已无大碍,没有人知道她在假期里经历过的事情。刘鸿明从湖南老家给李丽娟带回了不少家乡的特产,分别了一个月,两个人少不了卿卿我我。当刘鸿明问起李丽娟家里的情况时,李丽娟巧妙地搪塞过去了,她没想把她在肖军家养伤的事告诉刘鸿明。
开学后,李丽娟几乎每个周末都去肖军的家,她每次去都会买些水果或者点心什么的。沈月琴看李丽娟虽然年轻,但是很懂事,也越来越喜欢她,每次她来都会像对待家中的亲戚一样热情接待她。
又是一个星期天,肖军早上醒来感觉偏头疼。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九点多了。他想在床上再赖一会儿,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沈月琴推门走了进来,见肖军还赖在床上,就问道:“军儿,怎么还躺着呢?”
肖军听见母亲说话,皱着眉头说:“头疼。”
沈月琴伸手摸了摸肖军的前额,说:“没发烧。那你再躺会儿,外头刮大风呢!你今儿也别出去了,就在家待着吧。我跟你爸一会儿去参加一个同事孩子的婚礼,可能要晚上才回来。桌上有油条,豆浆一会儿你自己热热喝。”
肖军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沈月琴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