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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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任雨泽自己最近也是如此,也在伪装,这一点是很正常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任雨泽吟着这几句诗,心中泛起几丝忧愁。
任雨泽正在想着,就见文秘书长走了进来,他应该是把宫老先生送走了,任雨泽就收住了自己的漫天乱想,问:“文秘书长,你觉得宫老先生的这幅字怎么样?”
文秘书长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精明能干的人,任雨泽很想听听他的看法。虽然刚才那几名干部对着字幅连连叫好时文秘书长也在一旁咐和,但任雨泽感觉得到,文秘书长对这首诗肯定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的,只是人多不便说罢了。
“宫老先生是我省的名家,他的字,那是没得说的。”文秘书长避重就轻地说道。
任雨泽剜了文秘书长一眼,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宫老先生的字好我也知道,不用你说,我问的是这首诗怎么样?”
“诗也很不错啊,差不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的,却故意在这跟我绕圈子。”任雨泽作出要生气的样子,
“任书记,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不过,说得不对您可不能批评我。”文秘书长说。
任雨泽一笑,说:“不生气,你说说。”
“任书记,我觉得您把这诗挂在办公室有些不妥,弄不好会让某些人心生误会。还是挂家里好些。”文秘书长说。
“怎么讲?”
“虽说您裱这首诗,抒发的只是一种心情,可别人不见得会这么看。”文秘书长说完后看着任雨泽,“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可能有点……”
文秘书长话未完,就被任雨泽打断了,“文秘书长啊,你的这种担心其实在选这首诗时我就想到过,可最终,我还是选了这首诗。一是我确实很喜欢这首诗,二是形势所逼啊。这一周来,一些干部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一些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要想坐稳并干出点成绩,没有霸气,怎么可以,现在也只有这首诗,才能一表我现在的处境和心境了。”
任雨泽话语间带着些无奈。
想了想,任雨泽说:“文秘书长,你给样市长打个电话,请他来趟我办公室,我想和他商议一下下一阶段的工作。”
任雨泽叫杨市长来,除了谈工作外,还想趁机摸摸杨市长的“脉”,杨喻义在北江市工作时间长,又是北江市人,他在北江市的社会关系可以说是盘根错节。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要想在北江市有所作为,没有杨喻义这个市长的配合,那肯定是一事无成的。
所以,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弄清杨喻义的真实想法。
文秘书长正要去打电话,任雨泽的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任雨泽一看来电号码,是市长办公室的电话,文秘书长要去接,被任雨泽拦住了,说:”我来接吧,很可能是杨市长打来的。”
没错,打来电话的正是杨喻义,说有事情要当面向任雨泽汇报。
“杨市长要过来?”任雨泽挂完电话后,文秘书长问道。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说有事找我谈。”
文秘书长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那幅字,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的这一举动被任雨泽看到了:“秘书长,在想什么呢?”
“任书记,我在想等下杨市长看到这幅字后会说些什么呢。”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任书记,杨市长找您是什么事情呢?”‘
任雨泽摇摇头说:“没说,我也没问,来了才知道。”
两人又谈了一会,杨喻义过来了,任雨泽注意到,杨喻义进门看到那幅字时,脸上的表情瞬间浮过几丝异样。不过,杨喻义很快就把那几丝异样之色收起来了。
进了办公室后,杨喻义没有马上坐下,而是走近那幅字,看了几秒钟后方坐了下来。
“任书记,那幅字什么时候挂上去的?”杨喻义指着字幅问道。他非常清楚,这堵墙一直是空白的。他也曾跟云婷之提过挂幅字画什么的,可云婷之说什么都不挂,简简单单,洁白无瑕,跟做官做人一样,最好。
“今天刚挂的。感觉那墙有些空,就叫文秘书长给我选了首诗给挂这了。”任雨泽离座,走到办公室中央看了看那幅字,然后,和杨喻义坐在同一张会客沙发上。
文秘书长马上听出了任雨泽的意思,说:“是我选的。杨市长,觉得这诗怎么样?跟任书记的办公室的风格还匹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