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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瑾伸手拂去她斗篷帽子上的雪,也不好意思起来:“昨日我看到香囊,高兴得什么也忘了,只好让南春说一句‘多谢’,又不知送你什么才相配,看到这香囊上绣的红豆,便连夜请珠玉铺的匠人来教我做了一个红豆手钏。今日一早就想送过来,又怕扰了你,踌躇好久,才敢过来。”
苏凰这才发现,他的眼下确是乌青的,昨晚也一定熬到很晚。不由也心疼,便嗔道:“既是有心,托匠人做便好,何苦这样?”
段瑾将苏凰手上的手钏拿起来,帮她戴到腕上,笑道:“若是给别人,我定是让匠人做一个,可偏偏是给你。”他看到苏凰神色羞赧,愈加高兴起来:“我本是随性无羁的性子,可在你面前,我总是喜欢瞻前顾后。但只要是你,我总是乐意的。”
苏凰看着腕上的手钏,半是欢喜半是忧虑:“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亲族凋敝,至亲尽已故去,甚至父亲还背负着罪人的名声。而你……”她说到这里,心底越觉得自己与他天渊之别,便不愿再说下去。
段瑾拉过她的手,以掌心的温度来暖她的冰凉:“有我,你便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世俗反对,那也是别人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凰儿,你只需知道,往后有我陪你孤独。”
她仰起脸,眼中满是欣喜:“公子叫我什么?”
段瑾笑起来:“凰儿,我等了这样久,终于可以真正地叫你一声了。你——还要叫我‘公子’这样生疏的称呼吗?”
苏凰也朝他笑:“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段瑾挑一挑眉:“自然要独一无二的。”
她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低了头,赧颜道:“珣郎。”她的声音愈加低下去:“这个称呼可有人叫过?”
段瑾将她拥到怀里,像是盛开了满心的花朵:“那么,便这样定下了。”
她正沉溺于段瑾身上的温暖,后面突然传来嬉笑之声,她忙站直了身子,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原来南春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屋告诉了如意几个,如意收拾着条案上的东西,笑嘻嘻道:“看来公子有喜事,明日可要多赏我们压岁钱!”
段瑾握紧了苏凰的手,朝如意爽朗道:“只要你们照顾好了苏姑娘,多些压岁钱有什么要紧?”又转向苏凰,神秘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出了大门,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她疑惑地看段瑾一眼,段瑾指了指车辕下的小凳,柔声道:“我扶你上去。”
她坐到马车里,却见段瑾独自上了一匹马,忙把头探到窗外,问:“珣郎,你不坐马车么?”
段瑾眉眼里是隐隐的笑意:“凰儿不嫌挤?”
马车里地方宽敞,足以容纳四人同坐,怎么会拥挤?她心下一想,便知段瑾是怕她不习惯与男子同坐一车,于是也顺着他的话,调皮答下去:“虽是挤了点,但恐珣郎着了风寒,凰儿只好将就着了——珣郎与我同坐吧?”
段瑾坐到苏凰身边,见她虽穿得厚实,手却凉的很,便把她揽在怀里,用身体的温度来暖她。苏凰静静靠在段瑾身上,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然而心中都如春熙在怀,能融掉深冬里的万尺寒冰。只听得车帘外马蹄嘚嘚,街市上人声鼎沸,仿佛是这样冷的天气也挡不住人们要出去走一走的决心。
这样静好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短暂,似乎只是一瞬,车夫便停下了马。段瑾牵起她的手,轻轻道:“凰儿,到了。”
她被段瑾扶着下了马车,见四周都是人,心中正想着是什么地方,段瑾便道:“这是寒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