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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炽诺诺垂首,恭谨道:“姑娘高看了我,这不是正经的文集,而是训鸟的杂书。姑娘不会注意这些,所以不曾知道。”
段瑾看了看树上的云雀,也十分赞叹:“听说穆公子训养了不少鸟雀,以前也不在意。今日看到这些云雀一点也不避人,我才真正信了,想来要把鸟儿侍弄得这般驯服,也是不容易。”
李昭炽愈发显得拘谨,似不敢承受段瑾的赞赏,连连道:“大人谬赞,这些鸟儿能博大人与苏姑娘一笑,已是它们的福气,亦是小人的福气。”
段瑾见他神态与语气都太过恭谨,实在不像天潢贵胄,心下觉得有些不安,然而李昭炽所为又找不出来纰漏,毕竟在外人面前,他只是一个被迫流亡的乞丐,即使是家道中落才流落街头,亦是人人可以轻贱的身份。这样看来,他的唯唯诺诺、奴颜婢膝倒是隐藏身份的绝妙掩饰。但段瑾毕竟知道他的身份,别人可以觉得平常,段瑾却不能。
这样想了一想,便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昭炽:“穆公子毕竟出身诗礼簪缨之族,训鸟这样的事情,让其他人做便罢了。若公子觉得不安,我上次说缺个书童,公子倒可以时常陪我读一读书,也算是一桩差事,又不致这样辛苦。”
苏凰听罢,深以为然,也劝道:“穆公子算得上与我同病相怜,又同是京都人,”她看向段瑾,“仔细说来我们三人也有同乡的情分在,段公子的为人,相必这些天你也有所了解,所以实在不用这样拘束。”
自说了这番话,李昭炽便随意了许多,也时常与段瑾在书阁里坐一坐,经过许多天的调养,与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一同平复的,还有他的心境。那些深仇与噩梦曾经日复一日地浮现在他的眼底,使他魂魄不安,而现在,那些毫不掩饰的戾气也随着伤口的愈合被冰封在了层层皮骨之下。
现在的李昭炽与平常的小户公子一样,闲着也读些经史文集,也与段瑾弈棋为乐,在有人处,他是段瑾身边颇受敬重的书童,在与段瑾独处时,他亦没有殿下的架子,就像他们都只是平常的贵胄公子,高山流水,相见恨晚。
这一日段瑾拿着一只竹筒进来,从竹筒里取出一封书信,读完便满脸喜色。李昭炽正在研究围棋的棋子,见他这样高兴,便问:“瞧你高兴成这样,是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