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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陆,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每一个天陆,都有一个掌控的势力。华瑰墨的父亲与四大神兽,是东天陆的掌控者。杨闹的父亲,是中天陆的掌控者。中天陆不同于别的天陆,这是最强势力的所在地,重大的议会都是在中天陆召开决策的。
东天陆的神兽,西天陆的神笔师脉系,南北天陆的各个顶级宗门,都是听命于中天陆。华瑰墨的父亲,在华瑰墨很小的时候就把她托付给了杨闹父亲,只在空闲的时候来看望她。杨闹的父亲是所有人的领导者,也是最强的武画师,对精神力也有不小的成就。在别人看来,华瑰墨的杨叔叔,就是她的师父。
华瑰墨能和父亲见面的时候不多,最期盼的就是十年一次的天陆大会。中天陆为了激励南、北、西三大天陆的青年武画师,会召开天陆大会让他们互相见面了解,每个天陆的最强者也会应邀而来,华瑰墨的父亲也不例外。东天陆的神兽们和这些青年才俊没有可比性,自然不会来。
在杨闹闭关后的两年,便召开了天陆大会。遗憾的是,杨闹没有来。华瑰墨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微微有点可惜,没放在心上。那年她九十岁,在神兽的年轮里相当于人类武画师的十六七岁。跨入神魂层的武画师,活到个三四百岁都没什么问题。对神兽而言,这更没有什么好感叹的了。不出意外,华瑰墨在天陆大会上,凭着超强的实力和动人的容颜,依旧是被男性武画师所追捧的小公主。
她为了杨闹,还是拒绝了所有的爱意。
又是两年过去,天陆大会顺理成章地将要召开了。不同以往的是,华瑰墨的父亲与杨闹的父亲希望为她庆祝百岁生日,这年的天陆大会,正好是在她的生辰日。华瑰墨感激于两位长辈的好心好意,可是女孩子家家的心上人不在,又怎么会开怀呢?以往的天陆大会,总有杨闹相伴,打打闹闹,乐趣无穷。曾经,他还只是个玩伴,是一个幼稚任性的小鬼。
曾几何时,他走入了我的心里?华瑰墨叹道,答不出来,也不想答。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回来。心里的苦涩,又该和谁去道清楚?
杨闹啊杨闹,说要追求我的人呢?怎么一跑就是十二年不见踪影,你可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只要你回来,我不要你的追求,我就是你的人了……
转眼间天陆大会就到了,东天陆的小公主华瑰墨,身着白色长裙,在这万人大厅上绽放着绚丽的光彩。五天陆有人传言,华瑰墨将是未来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恐怕也只有杨闹有胆子调笑她,一直都是这么美丽。
以往,华瑰墨都会穿上金灿灿的礼裙,以最耀眼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的视线。这个年龄的少女,有几个没有好美之心?没有花纹,材质也不是最好,但是,这是杨闹最喜欢的衣样。杨闹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最喜欢的衣服,是质朴轻便的。一个个小细节重新被捡拾起来,当华瑰墨亲手做出这件白色的素雅长裙,并穿上的时候,慢慢的柔情灌浇在了心田。
“华姑娘,能否邀你共饮一杯?”儒雅的声音,将华瑰墨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她抬起头,一名英俊青年站在她的面前,手中端着一杯佳酿。华瑰墨依稀记得,他好像是来自北天陆的一位天才,也是突破到了半神层次的存在。除了身份地位,眼前这个青年没有一处比不上杨闹。华瑰墨忍不住就要拿他与杨闹相比,杨闹和他差太多。那个差太多的杨闹,就是她爱着的人。
华瑰墨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等着她做出应对。追求者很多,这么大胆的还真没几个。要说最大胆的,还是杨闹吧?哀痛涌来,华瑰墨淡然一笑,正欲拒绝,就听到门厅口有人很兴奋地大喊道:“来啦,十一神君来啦!”
聚焦点从身上转移走,华瑰墨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让人难堪了。迈开小步子款款走上前去,这十一神君中,其一就是她的父亲。
八名男子,三名女子,各有各的风范,相貌堂堂正气凛然,又极具亲和力,没有丝毫架子。最强者的气魄,便是如此。莫要说架子了,那名号称天下最强的神笔师顾前辈,还一心一意地沉醉在编织幼儿毛衣的手头活儿上。听说他开天眼看了未来,知道自己几百年后会有个儿子,激动过度的他,已经开始着手儿子出生后的衣物。
这还真是一个搞笑又可敬的父亲。华瑰墨看到自己的父亲走来,撒娇般的扑向他的怀中。还是有父亲在才能稍微安心一点,父亲的胸膛永远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大山。只有在父亲怀里,对杨闹的思念,才能缓解些许。
“老华,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与父亲站在一起的另一名男子哈哈大笑道,后面跟着的几人也一同笑道。父亲没有说话,笑着抚摸华瑰墨的秀发,用力抱紧了女儿,有些心痛地揉了揉她的头。
“生日快乐,墨儿。”父亲的一句话,让华瑰墨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伏在父亲怀里低声抽泣。一时间,整个大厅内,唯有这抽泣声回荡。父女的多年一见,感染了不少人的情绪。心思细腻的女孩们,都为华瑰墨通红了眼睛。
“墨儿,我的宝贝墨儿。”父亲轻拍着华瑰墨的后背,强笑道,“这么喜气的日子,怎么能哭呢?都这么大了,还要让别人看笑话不成?起来吧,我和你杨叔叔,还有你另外几位叔叔阿姨,一起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恋恋不舍地离开父亲的怀抱,华瑰墨从芥子石中取出绣帕,拭去泪水,看向之前那名大笑的男子。他就是杨叔叔,杨闹的父亲。华瑰墨看着他笑吟吟地样子,很认真地说道:“墨儿谢过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对我的关心,我都知道。既然是你们一起准备的,墨儿有些害怕会太昂贵,还是不必了吧!”
“不,一点都不贵,还是个老东西了。”杨叔叔笑道,拍了拍手,放声道,“闹小子还不给我滚进来?还要人家墨儿等你多久?这十二年,她可想你了。”
“是的父亲。”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一名银发的冷傲青年踏了进来,论面容,和杨叔叔非常相似。健壮高挑的身材,得体的白色长袍,琥珀色的双目中,半是严肃,半是冷淡,潜藏着的一丝一毫伤感,在踏进大厅的那一刻,尽数收了起来。
可是,这伤感逃不出华瑰墨敏锐的目光。这张脸变了很多,变得冷峻,变得坚毅,变得消瘦,早已褪去了稚气。除了杨闹,还能有谁?十二年前,他还是个慵懒的毛头小子。十二年后,他完成了丑小鸭的转变,足以担得起神选之子的名号。
华瑰墨乳燕归巢般投入了杨闹的怀中,不再是低声抽泣,而是放声大哭。杨闹犹豫了一起,抬起手拥住了华瑰墨。无数追求者的心,瞬间罢凉了。华瑰墨的心意很明显,还有谁,能与神选之子竞争呢?
“杨闹,你,你还知道回来?”华瑰墨哭泣道。怀中颤抖的娇躯,让杨闹的心也在颤抖。
“是啊,我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杨闹轻轻说道,“实力卓然,有上进心,有责任感,礼仪有加。神选之子杨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