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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童贝贝现在情况,宫昦按按眉心,如果是逗他玩儿该多好,可惜不是。
而面对江贝这种情况,童父倒是很‘负责’很‘讲理’的表态,“既然贝贝是跟你在一起发生的事故。那么,为了免于贤侄以后自责内疚,她就由你照顾吧!这样贤侄心里一定也舒服些。”
直接把人推给他,童父直接当了甩手掌柜,江山任逍遥去了。
【少爷,童老爷子可能以为童小姐是装的,所以才会这么干脆的把人放到你这里。】
假装失忆,借机靠近宫昦,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趁机和宫昦成其好事,就此结束单恋从此双宿双飞——童老爷子应该是这么想的,以为这些都是自家女儿的计策。
可其实呢?童老爷子真的是想多了。童贝贝是真的记忆不全了。
看宫昦一脸困扰的样子,谢聿笑了笑,打趣一句,“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那对你呢?也失了兴趣么?”
宫昦听了,看着谢聿,沉默了一下,如实道,“她还是挺黏我的。”
谢聿轻笑,笑的饶有趣味,透着暧昧。
宫昦补充,“不过,也只是有些黏我而已。喜欢什么的,好像已经没有了。”最起码,过去童贝贝对着他时那种热情和喜欢,宫昦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谢聿听了,严肃道,“看来确是需要好好检查一下了。”
总感觉这句话听着像调侃。
宫昦不再说童贝贝,转而道,“席二他,现在怎么样?”
听宫昦提到席少川,谢聿脸上轻松不再,变得有些厚重,“他,还好。”
“是吗?”
“嗯!因为小兔还有一口气。所以,他也还活着。”
宫昦听了,沉默。
席少川……
过去一直无视别人情意的人,现在却差点把命搁在一个情字上。这样的循环,宫昦本以为他心里会痛快。结果,没有。
知道在小兔咽气的那瞬间,席少川竟直接拿起手术刀插在自己心口,宫昦除了震惊,再没有其他。愉悦什么的,一点儿没有。
没有任何留恋,也断了那些仇怨,宁愿与你共赴黄泉。那一刻的决绝……席少川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宫昦体会不了。跟一个人共赴黄泉,宫昦感觉这辈子自己也做不到。
“他现在每天都在医院吗?”
谢聿点头,“现在对他来说,那间病房就是家。”
宫昦;“你现在说话都走煽情路线吗?”
“不是我煽情,这些都是实情。等你见到席二你就知道了,一个大男人,看了直让人心疼。”谢聿说着,顿了顿,沉沉道,“如果封雅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一定替席二去宰了她。”
当知道封雅都做了什么来;知道席少川都经历了什么;亲眼看着小兔在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嘴里念着席少川,说着一切都是她天意,都是她的命数,哭着让席少川忘掉这些,让他离开帝都。临终之际,对他怎么都放心不下的样子,只是作为旁观者都有些受不住。
而席少川在在小兔呼吸停滞的那瞬间,举刀自尽的举动,那一幕,让谢聿每每想起,心里都万般不是滋味儿。
第一次觉得,世上有那么一个人就是把她五马分尸都不足以解气。
宫昦听了,看着谢聿没说话。谢聿的心情,他也体会不了。
席少川让人心疼?!宫昦暂没那种共鸣。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谢聿抬头,“进来。”
门打开,一护士走进来,看着谢聿道,“院长,席当家的还有封先生来了,刚刚去了顶楼。”
闻言,谢聿眉头微皱,席少腾和封弈怎么突然一起来了?
“少川现在在做什么?”
“席先生一个人在休息室。”
谢聿听了,站起,看着宫昦道,“你明天记得带童小姐过来复查,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
宫昦点头,谢聿大步离开。
看着谢聿的背影,宫昦:等有时间也许他应该去看看席少川。
一个那么强悍的男人,怎么就到了让人处处不放心的程度。
***
【席少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成了封雅最近每天都会问,也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本以为事后,席少川一定让封弈把她给灰飞烟灭了。结果,竟没有。
对这结果,封雅该庆幸吗?不,一点儿不。她现在情愿席少川干脆的了结了她,也不愿意每天再经历那种折磨。
看着容器里漂浮的虚影,席少川神色淡淡,“今天不继续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说什么,你他妈的想听我说什么?”封雅不由的有些狂躁,“说你妈当时为了你能活着,愿意以命换命,只求我不要弄死你吗?还是说,商小兔为了不让你受伤害,明知道我不安好心,明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可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吗?”
席少川静静听着。
封雅直直盯着他,呵呵笑,笑的冷恶,“可是,这两个最爱你人,最后却都没有好下场。一个被你亲手杀死了,另外一个也因为嫁给你席少川,早早的枉死,还是一尸两命。”
封雅说着,看着席少川那消瘦的面容,笑,笑的扭曲,“你的妈妈,你的妻儿,都因你而死。身上背负这三条性命,你活的很煎熬吧!”
席少川听着,淡淡道,“你说的不错,我活的很痛苦。”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呢?干脆的死掉,结束这煎熬,跟她们在阴间团聚多好。”
席少川没说话。如果能团聚,他一定把自己结束掉,不会迟疑。
静默间。门,从外面打开,两人走进来。席少川没有回头,封雅一愣,随着大喊,“少腾,封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封弈看封雅一眼,不动不言。
席少腾缓步走到席少川跟前,在他对面坐下。
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平静寂寥。
看着曾经精悍从容的人,现在如病入膏肓一样,席少腾心口涩涩发胀,从席翊口中已经知道他不好,可亲眼看到,才明白‘不好’用的太含蓄。
静静看了席少川一会儿,席少腾垂眸,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物。
看到席少腾拿出的物件,封弈眼眸微缩,封雅神色不定。
席少腾把枪放到席少川手中,而后拉席少川的手,将枪置于自己心口。
【席,席少腾,你做什么?】封雅大叫。
没人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