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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彭沙病房的门,眼前的场景,比我前两次见到的,还要混乱。
花纹复古的蓝色印花脸盆,底部朝上,踩得瘪瘪的。鲜花折断了茎秆,白色瓷砖地板染上了碾出墨绿色,花瓣零落,撕扯下来的花瓣已经辨认不出形状,血肉模糊地紧紧贴在地板上。
以往至少床铺是干净整洁的。这一次,连被子都卷曲着扔在床脚边,踩上了黑乎乎的脚印。皱巴的床单,只遮住了一半的床垫,另一半棕黑色的床垫,像在白色的空间里凿出了大窟窿,不小心就会摔进去。
整个画面,让人联想到抽象派画作。各种色彩杂乱地交织在一起,似乎要表达一种愤怒和绝望的情绪。
彭沙妈妈举着热水瓶,像董存瑞炸碉堡时举着炸药包,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站在窗台边。
她朝着彭沙,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去死啊!去死啊!竟然学会威胁你妈我!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连你妈都不要!你和你爸一样,心肠硬。我就知道!好啊,你死了,我也跟着你跳下去!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重复这四个字。
六名警察,围成弧线,谁都接近不了窗台一米。因为彭沙妈妈边威胁彭沙,边举着热水瓶恐吓那些警察:“你们也不准过来!我的女儿只有我能保护!”
应该是头头的警察,沉着地和彭沙妈妈交涉:“李主任,您冷静一点好吗,我们是来帮助您保护女儿的。请您相信我们,不会让您的女儿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