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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小四一起继续在大街上一边溜达一边寻找。
抑郁了两天的天空,不但没有憋出一滴清凉的雨来,竟然还突然放晴。上午九点的阳光,火爆耀眼,热辣异常。我们就这样一身臭汗,终于在一家商场的斜对面,发现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女生。这女生仿佛夏日里的一缕习习清风,使人顿感耳目一新,浑身清凉。她眉目清秀、身材纤细,穿一袭淡绿色的休闲棉布裙,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低眉顺目地做乞讨状。在她的面前,用白色的粉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被网友骗,没钱吃饭回家,要二十元钱路费。
我看到来往的行人,不时会有人给她丢下几张钞票。奇怪的是,她虽然低着头,却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给她丢钱的那人已经走远。她趁身边没人注意的时候,迅速地把钱拿起来,装进自己休闲裙子的布口袋里。很显然,这又是一个职业乞讨者,而且还是一个时尚前卫的新品种。我不甘心,总觉得如此秀美纯洁的女孩儿理所当然地应该坐在教室里好好学习。即便她不喜欢学习文化知识,也可以找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好好生活吧。她何必流落街头,作践自己呢?难道她真想这样乞讨一辈子不成?我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暗淡无光的少年时代。
那个时候大家都穷,我的家更是穷到了极点。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我们家不但贫穷,而且我还是个单亲家庭。我生长在偏远的乡下。是谁说的来着?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完全是胡扯。我虽然不算什么君子,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刁民。我受过高等教育,起码知道做人要厚道。我不偷,不抢,更不坑蒙拐骗。我拼命工作,靠真本事养活自己。平时,我顶多也就是爱玩个激情,搞个刺激,泡个美眉什么的。可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何况还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
食色,性也。连古人都这么总结。你敢说自己不喜欢美女?如果你敢说,不是虚伪,就是有病。虽然泡妞和谈恋爱最后都难免落实到性事上,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没有哪个女人想自找不安宁地嫁个浪子,所以,我至今还被剩着。我喜欢单身的状态,更懒得谈论婚姻。如果真要赶个时尚,说我是这个时代标准“剩男”的话,那也是我自甘堕落地想“剩”。因为,我早他妈不相信,世间还有纯粹的爱情。
但是,我的父辈却有着不同的认识。我的父亲在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就经人介绍看上了我妈,并在一年以后娶了她。可是在我还没有学会叫他爸爸的时候,他就离我而去了。爸爸是在采沙的时候,被活活地埋在了采沙场的一个坍塌的沙坑里。从此,生活的重担,自然就完全落在了妈妈那瘦弱的肩膀上。
为了供我上学,妈妈像个男人一样没日没夜地在地里耕种,还为沙场的工人洗衣、做饭,尽其所能地为我攒学费。好不容易盼到我大学毕业,无比骄傲地进入一家著名的跨国公司。妈妈以为她终于可以歇口气了,不想等到的却是我杀人行凶被关进了“班房”。
我想,一直支撑妈妈努力生活的精神支柱,就是在那一刻倒掉的。妈妈太累了,没能等到我走出监狱,她就含恨而去。从狱中出来,我长久地坐在妈妈长满蒿草的坟地上。我告诉自己,周小哲,你一个纯爷们,说什么都不能哭。但是,我的泪水却像一条蜿蜒的小河,很不爷们地汹涌澎湃。
我无限忧伤地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郑重地给了这个乞讨的女孩。尽管,我知道她是一个职业骗子。可人之初,性本善。兴许,我可以帮她。在这一刻,天性善良的我只想和她好好谈谈,哪怕只是东拉西扯。但是,特邪门,无论我问她什么,她都低垂着头,以沉默应对。难道她是一个哑巴?纵然是哑巴,也要感激地冲我比划一下子啊。想到此,我突然灵机一动说:“你干吗不吭声?我问你这么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像你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好好上学。如果你愿意,我愿意资助你继续上学,怎么样?”
女孩子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终于开了金口:“那上完学呢?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不就是给了我二十块钱吗,你就以为自己成了我的上帝?你以为念完大学就万事大吉了?就能拿到长期饭票了?现在的大学生遍地都是。你还要资助我上学?你有多少钱啊?”
嘿,没想到这孩子可怜兮兮的一副小模样,嘴巴却像刀子一样。要是在平时,我这样无辜地被一个小妮子抢白,我肯定会以牙还牙,搞不好还会暴跳如雷。但是,此刻的我却异常地冷静。我之所以如此,只是对她连同她的一番言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我看了她一眼,故意把声音放得尽可能地诚恳。我说:“我没有多少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五十万,直到你念完大学,打拼出一方自己的天地。”
女孩子又瞟了我一眼,弯起漂亮的唇角不屑地笑了。她说:“五十万?你认为我是白痴吗?你有病吧?如果你有这么多钱,还是去打拼自己的天地吧,别在这里啰唆。”可能我这样和她磨叽,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意”,女孩子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偏不走。如果我就此走掉,也就错过了接下来的精彩情节。我不就是来找刺激的吗?
我不会错过这样的乐子。因此,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极度夸张地用电影里才经常使用的慢镜头,故意显摆着掏出了那张银行卡。然后,我重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凑近她的脸,我说:“小小的年龄,不相信人可不是个好习惯。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还不相信,就和我去那边的银行把这张卡划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五十万。怎么样?”
这次,女孩子不笑了。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渐渐地,在她瞪大的眼睛中,慢慢地笼罩上了一道无比灿烂的光芒。然后,她眯起眼睛,又认真地盯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才紧绷起小脸,无比严肃地说:“好。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验证一下。不过,恕我直言。如果你真有这么多钱,也别虚伪地说资助我读书了。你不就看上了我青春的身体了吗,直接说包养我不就得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地浪费时间。”
这也太搞笑了吧?我干吗要包养她?天地良心,我动过包养她的念头没有?何况我一个纯爷们,什么时候拐弯抹角过?雷人加霹雳,她的话,差点儿没把我雷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还没等我坐在地上,女孩子就把我拉了起来。她暧昧而亲昵地挽起我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地把自己青春逼人的身体,轻轻地依偎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她无比温柔地发嗲:“不是我不相信人哦,是现在的坏人太多了哦。怎么说,我也应该提高警惕的哦。走嘛,快带我去证明一下你的身价啦!”
我却僵着身体站那儿不动。我突然觉得无限的伤感与失落。她使我思绪翻腾,一下子想起林蓝,那个开启我一夜春情的小师姐。虽然眼前的女孩子看似纯洁稚嫩,但她们完全是一丘之貉。我干吗要带她去证明我的身价?何况,我有什么身价?在那一刻,我突然就对她极度地厌倦,我甚至连调戏一下她的欲望都没有了。
看我目光闪烁不定、僵直着身体不走,女孩子不干了。她立刻就和我翻了小脸。或许,她是想用一下连古人都会用的激将法;或许,她真的恼羞成怒了。反正,在那个令我心神不宁和厌倦的关键时刻,她一下子甩开了我的胳膊,无比轻蔑地说:“我就知道你没有钱。有那么多钱,你还会在这种地方溜达?还冒充大神?简直是流氓!”
什么理论?我不知道有钱人该去什么地方溜达,但我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流氓,根本不用“简直”两字做修饰。于是,我就满脸淫邪,特意压低自己的嗓门,特流氓地说:“妞,哥是没有那么多票票。如果哥有,一定会包养你。哥有吗?没有。所以,哥还是不能包养你。你一定要等着哥哥我暴富的那一天。但是现在,我却真的想做你。你就随了哥,好不?”女孩子气得苍白了一张小脸。她张了张性感美丽的小嘴嘴,还想说点儿什么,但看我一脸的流氓样,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撞到鬼似的扭头便走。
小四的拳头,就是在这一刻落在了我的肩头。他吃了性药似的亢奋无比。他说:“嗨,真有你的,够狠、够刺激。”
我说:“是啊,是啊。牛皮不是靠吹,火车不是靠推。咱至少也算坐过‘班房’,闯过大风大浪的,想和我磨叽,我磨死她。不过,真的有些遗憾。我是真的希望,从她那看似并不美好的行为中,挖掘一点儿潜在的善良来,好给我一个资助她的理由。可惜了。”
小四笑着说:“可不。看来做人就得心术端正。否则,纵然天上真的掉下个大馅饼,也砸不到他的脑袋上。”
尽管,这女孩子不是我们最终要寻找的救助目标,她却无意间引燃了我和小四的亢奋。可是,我就是整不明白,好端端一个姑娘为什么非要当一个龌龊的乞丐。我和小四就此决定,对她来个彻底跟踪。就这样,我们不声不响地远远地尾随其后,跟着她穿过一条马路,再穿过一条马路,接着又穿过一条步行街。然后,我们看到她在一家餐厅的西北角,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