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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从他“出来”后就有了,很多人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疫,就连Jack和他说话时也要先扭头看看周围的环境了。职场真是一个势利场。只有龚仁贵还打电话问了问情况,谭村却没有感觉到来自领导的温暖。谭村知道,龚仁贵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在经历过今天警方特殊的谈话后,谭村对公司感到无比的失望。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着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在公司被两名警方人员一左一右架着走路的样子,这一幕将是他职场生涯中不可磨灭的污点。警方人员出现在公司的时候,他已经很意外了。当他们说要调查他涉嫌受贿的事情时,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下意识地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的眼睛从此就瞎掉了。但是很快,他便看到了两名警察来架他。谭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甚至还朝他们笑了笑,当着公司那么多同事的面说:“这是污蔑嘛!我配合你们的调查。”但他们还是把他架了起来,谭村挣扎了一下,没用,越挣扎动静越大。谭村被他们架到电梯间,就被松开了。谭村当时满脑子希望公司方面的人能出来制止或者说交涉一下,但是没有。此刻想来,谭村责备自己当时的想法真是过于简单,一个圈套套住了他,他当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真是蠢到家了。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谭村抚摸伤口,知道这一刀,差不多就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一天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不出意外,还是上海达科的那笔款,时间、地点、人物,金额,警方毫无差错地罗列在谭村面前的时候,谭村知道法律上给涉嫌受贿人员判不判刑、判几年徒刑的依据,除了金额的大小外,更重要的是对这笔钱的定性。谭村咬定那是公司行为。
上海达科的朱海洋这个时候和他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虽然已经开始怀疑是朱海洋无意中泄露出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但对他还是比较放心。他不放心的就是警方找江久年对证,当然了,最不放心的是公司的态度。他知道,公司若认定是他个人的事情,那他麻烦就大了,20万美金的数额足够让他在未来的十来年里跟自由道了别。
不料这个事情在今天审问后,稀里糊涂地就被认定为公司内部的事,那笔款的往来也被认定为帕瑞比和上海达科之间的正常业务往来。
至于江久年说些什么,谭村就不得而知了,但据他对江久年的了解,自己所说的那笔款是经过江久年的批准这一点,江久年肯定是不认的。虽然在法律上已经离开帕瑞比的江久年的话没有当事人朱海洋以及帕瑞比法务代表的话有说服力,但是谭村说经过江久年的批准是一个“口供”上既定的事实,江久年否认,那么谭村就是说了慌。让谭村比较庆幸的是,这点并没有被深究下去。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摆平”得很蹊跷,谁都明白,帕瑞比的态度起了主导作用。所以,当Jack带着大中华区法务部经理玛丽以及中国区法务部经理萧万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一刻谭村感受到一种被关怀的温暖,然而当玛丽小心地提出要求,让谭村出来后必须立刻辞去帕瑞比销售总监的职位后,谭村立刻感觉到这是一个圈套。但是他已经没有权利想那么多了,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帕瑞比销售总监的位置就是再炙手可热,和自由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
谭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想拨打龚仁贵的电话。是龚仁贵约他到这里来的,但是龚仁贵却迟迟没到,他不想再等下去了。手机通了,谭村还是客客气气地问:“龚总,到哪了?”
龚仁贵一愣,谭村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催过他,这是第一次。龚仁贵本想发怒,转念一想谭村的心态,到了口中的话便变了语气:“不好意思,快了。”
见龚仁贵说得模棱两可,谭村追问道:“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
“怎么了?”龚仁贵加重了语气,“你有事?”
“没,没什么急事。”谭村忙解释道,“我是想说,你那儿还是一直堵着过不来的话,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得了,我打个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