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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问道:“你是哪位?”
“我是省委潘智伟。”
“潘书记,您好!我叫张河生,是河阳的一个农民,20年前曾在村里当过民办老师。说实话,我不知想了多少回,才想起要给您打这个电话的。有一件事我要向您反映,我有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名叫张根圣。这些年来,一直在城里赌博,我也差一点被他气死。可是去年三月份,他向袁明海的新生活会所借了8000元高利贷。两个月后,会所的负责人马新斌到我家里,要我们拿3万块钱去赎人。我想,8000元怎么短短两个月之后就变成了3万元?那不是比旧社会的地主还可恶吗?我家本来就被这个儿子折腾得非常困难,哪里有钱还这3万块钱呢?于是他们带着我来到会所,我儿子被关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饭也不给吃,人也瘦得不成样子,身上还到处是伤。见到我,儿子哭了。看到他的样子,我也不由得老泪纵横。”
老人说到这里,哭了起来。
“老张,您别激动,慢慢说。”
“后来,我找到马新斌。我说,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是不是可以先把我儿子放出来?到时,我一定还你们钱。马新斌这个畜生说‘老不死的,不给钱就想放人,没那么便宜的事情。’我说‘你不放人,我也交不出钱。’他听到我这样说话,马上叫来两个人,当着我的面用三角带直抽我儿子,他打得浑身是血,不断惨叫。后来,我给他们跪下,求他们不要打了,他们仍不停手。我说,你们再不停手,我就上政府去告你们。难道你们不怕犯法吗?’谁知那个姓马的哈哈一笑,踢了我一脚,说‘你告我们,你以为你是谁?你告也是白告。’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去借钱,东挪西凑总算凑足了3万元钱还给了他们。我儿子出来时,已经被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花了1万多元钱的药费,才勉强回家。至今身体还非常虚弱。
“潘书记,我知道是我儿子的不好。但是,他犯法了,有政府和公安机关管啊。他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关人、打人呢?后来,我就到县里、市里反映情况,到河阳公安局告状。公安局也派人几次来我家了解情况,进行调查。但是最后都没有什么结论。有一天,一个叫袁明亮的来到我家里,扔给我们2000块钱,让我们不要再告了。他说‘老东西,你不要再告了,再告,你儿子的命也会保不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儿子从你家里带走,到时恐怕你连你儿子的尸骨都找不到。你以为我们随随便便就敢这么做?告诉你吧,不要说县里,就是市里,省里我们也有人,省公安厅的李厅长也是帮我们的。你还能告到哪里去,除非你的手能摸到天。’
“我听说李厅长也是他们的人,便再也不敢告了。我一个老头子能告到哪儿去?我怕他们真的把我儿子带走,到时我上哪儿找人去?上哪儿告去?前几天,我在电视里看到一个公告,好像有那个李厅长的名字,说是要重用了。我就觉得非常难过,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够得到重用?如果再重用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能有活路吗?所以,想了几个晚上,我最后决定,就是拼了这条老命,哪怕再搭上我儿子和我老伴两条命,我也要打这个电话。我不信真的就无法无天了,我摸不到天,但我看得到天,我相信他们这样做不仅国法不容,天理也不容。”
潘智伟听得鼻子都有点酸:“老张,这是您家里的电话吗?您反映的情况我都记下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派人对这件事进行调查的。只是现在,你打电话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包括您的老伴和儿子,都不能到外面乱说。好吗?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