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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黑影轻手轻脚地弄开了锁,然后从腰间慢慢抽出一把软刀,虽然是软刀,却还是明晃晃得吓死人。
有人要杀我?暮青晚吗?不是吧,这是他的宅子,要杀我简直跟捏死个苍蝇没差,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还搞出这么一把明晃晃的刀来。那是谁?我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黑影的身形,到那黑影轻手轻脚推开了门,我就有了点了然。
现在该怎么办?暮府明明监控力极强,什么人轻易就带着刀到了我的门前?是府里的人吗?对方的武功这么高强,以他刚刚的速度,我就算呼救,怕也逃不过他飞身过来,再“唰”的一刀。我今天运气算好了,居然大冬天的跑出来乘凉,但他进了屋很快就会发现我不在了,而我又坐在这个位置,他再出来立马就会发现我了。怎么办?
我还不想这么快再死一次,一着急,身上就出了一身冷汗。我看了眼身旁的池子,再不敢犹豫,飞速揪住左手边的一根芦苇,然后“扑通”一声就往另一面跳了下去。这面的水比我身高还深些,我一直知道的,只是以前没想过要跳而已。我龇牙裂嘴,在心里惨叫。
我跳进去的时候,声响应该很大,所以很快便该有人过来了。而且我在水里,他一时半会看不清我,杀我就没那么容易。估计他也不会以死相搏,反正他这般容易便来了,今天杀不了我,以后还是可以另想办法的么!
水里冻得要死,虽然做了不少心理准备,还是冷得让我想哭。我沉在底下,哆嗦着揪掉手里苇杆的头,然后忍住牙关的打颤,咬在嘴里。还好够长度,我换了口气,总算有点放下心来。我的泳技很差,但还好我从亭子里是跳下来的,离亭子只有那么一点点远。我勉强划过去,试图做到悄无声息,忽然间右腿一阵剧痛,一直连到脚踝。我还没在水里抽过筋呢,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一抽,抽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只能奋力抓住亭底的石头。忍啊忍,我拼命地忍啊忍。怎么还没有人来救我呀?我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我在水里其实也不能知道上面的动静,但终于有人来了,黄色的灯光晃啊晃的,然后就集中在了我头上。我从来没觉得灯光这么温暖过,感动地直欲嚎啕大哭。
很快一根竹杆便放了下来,我用尽全力抓住,上面的人一使力,我就探出了水面。我吐掉嘴里的苇杆,大力呼了口气,微风一吹,我打了个冷颤,好冷却好幸福!
接着一双手飞速地提住了我,毫不费力地将我彻底提出了水面。安全了,我真想直接闭眼算了,但瞬间思及我的身份,又勉强打起精神睁开眼来。
我正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对方似乎匆匆从房里出来,连外套也未及披上,此刻我浑身湿透,冰冷的池水一下就印到他身上去了,我想他的正面也该湿透了。我勉力靠在他身上,手软软地搁在他胸前,我有些乏力,却感觉手下的胸膛起伏,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更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没事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个救我的人。我费力地抬起头,向上看去,唉,是他。其实也只能是他,这府里比我高的人还真不是很多。
“没事了,没事了。”他绝世的面庞在黑夜里看不清,只有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温温和和的,却少了那份冷淡。他的声音很轻,正对着我的耳边,带着温温的热气,让我觉得很舒服很暖和。我晕晕地觉得很安全,爱极了他不停地对我说着话儿。
暮成飞速地吩咐着左右,有人准备热水,有人递上手炉。暮青晚将温暖紧紧地按在我胸口,我觉得自己总算有点回过魂来,勉强发声道:“我没事,想回房,再洗个热水澡。”
他立刻就抱起我冲进我的屋里,我一直以为他病恹恹的,不曾想他居然能抱起我来?其实我还是有些分量的,虽然不曾仔细算过。
我有点诧异,很快有人递上了干毛巾,他飞速帮我擦干头发,然后就动手脱下我的鞋子袜子。池底都是淤泥,我的鞋袜难免有些脏。他好像忘了他有些洁癖,肤色苍白的手飞快地脱掉它们,自然地将我冰冷的脚捂在他怀里,然后就开始解我的扣子。我身上冰冷冰冷的,他的手却还有一丝暖气,所以当他的手碰到我脖子的时候,我的昏昏沉沉一下子都被吓飞了出去。我猛然清醒过来,直觉反应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他一愣神,手一顿,已然有人端着木桶和热水进来了。
“我没事,可以自己来。”我眯眼看他,故作镇定。
他的眼睛里带着很莫名的情绪,似心痛又似欢喜,深深地直到我眼底。我想思考,但我的头很晕,只能迷迷糊糊地回看着他。他好似在看我的颈项,但一瞬间又撇开了眼,然后迅速起了身,飞似的带着所有人走了出去,关门时道:“有什么事大叫一声就好,我在外面。”
他的身上很单薄,而且还被我弄湿了,我想让他换件衣服,但转念又想,那么多丫鬟小厮总会有人照顾他的,而且还有暮成,周全的暮成。
我这样想着就放了心,把衣服脱光,将裹胸布扔到床下。然后闷进热水里。泡了些时候,寒意渐去,温暖的感觉让我有些瞌睡。我刚想打个盹,他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别睡着了!”
“没睡!”我应他,突然觉得有股热气涌上来,我隐隐觉得心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这不锻炼的身子确实未负众望,当夜我的头便开始痛起来,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还是发烧了。迷糊中感觉有人出入我的房间,不过不知道做什么。还有人端着很苦的东西让我喝。我还知道大概是药,勉强咽了下去。
屋子里一直很安静,我虽然头疼,但还是很满意。可能是我喝了药,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一直缠在我身边。就一直这样下去吧,我迷迷糊糊地想。
但显然有人不想让我舒服。
“少爷!”
我皱了皱眉,谁的声音这么尖锐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