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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吧。”张信说,“官府装聋作哑到一定地步总有装不下去的一天了。”
“按照情报学的观点,这种消息先要经过核实对。”
“嗯,我已经派人到各个衙门我们的‘关系’那里去核实了。是真是假这几天肯定会有消息。”严茂达皱着眉头说,“这件事情恐怕来者不善。广州站恐怕是要面临一番考验。”
“把情况汇报给临高就好了嘛。”裴莉秀不解,“我们现在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广州土著。”
“这个不过是官样文章。”郭逸说,“当初他们可以给我们上户籍,这次他们也可以不认账。谁不知道这几家字号实际上是澳洲人的产业?想不想整治我们,全在这伙官儿的一念之间。”
“可我们现在名义上不是大明的百姓了吗?他们总得有个理由吧。”郑尚洁到大明的日不长,见到的大明的官儿多有点猥亵而已,还没有见识过他们的阴险凶狠。
“理由多得是。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是他的理。”严茂达说,“事情的确很凶险”
郭逸点点头说:“大明户籍是靠不住的。别说我们是冒籍,就是正儿八经的广州土著,当官的不一样想收拾就收拾。不用说广州站这么大的产业,早就有不少人眼红了。这次剿髡贼的事情若是真得,谋夺这几家字号的官儿和豪绅恐怕要打破头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有点默然不语,这几年来,广州站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几个主事的人都成了广州地面上响当当的人物。他郭逸一个帖出去,广州府和南海、番禺两县立刻会有人出面,一般的事情立刻就可以摆平。就算上到分巡道衙门、布政使司衙门乃至巡抚、总督的衙门,他们一样有着交际,随时可以走通里面的门路。任何消息,也能随时随地的传送出来。
广州站利用起威镖局扩展客栈、仓储和物流产业的时候,和当地的坐地虎,卧地龙很是相斗过一场,这个时期特侦队屡屡在广州城里干湿活,杀人放火灭人全家的事情干过不少,因为和官府的关系硬,背景足。别说苦主追究,连个多嘴的人都没有。
这种状况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广州城里的“隐身教父”的感觉。广州站是稳如磐石。在安全屋里开会的时候,取笑大明官府的**、贪渎和无能几乎成了会议上的一种循例了――只要肯花钱,什么都能干。这已经成广州站一干人的思维模式了。
有人甚至在喝多得情况下开玩笑说:就算有一天临高的总部覆灭了,靠广州站的基业穿越集团也能重整旗鼓。
现在,仅仅是一个对临高即将动武的消息就使得他们如遭雷击一般。
他们从来就没有这样真切的感受到自身对整个临高集团的依赖性。不用考虑、衡量或者计算什么,没了整个集团在背后的支持,广州站的覆灭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他们只是一块大肥肉而已。
“我们也不要一个劲的急。”严茂达说,“这消息暂时还没有证实。不过既然是从巡抚衙门来出来的,我认为真实性在九成以上。应该做一些预备工作。”
“嗯,我赞同老严的看法。”张信说,“这件事情虽然有点来得蹊跷,也不能做一个防备。我的看法是,人要紧,财货东西都不打紧,事情紧急的话就立刻撤退。”
“要启动浑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