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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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墨，灯光如柱。

莫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脸上不见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却是一抹无力的倦容、一丝惨白的苍老。

“祥，事情谈得怎样了？”李瑾容马上迎了过来，身体病恙的她一副柔弱的模样，焦急地询问道。

傅紫冰跟在她的身后，也是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咽了咽喉咙，一丝复杂的神色从莫祥的眼中瞬间掠过，然，马上消失在眼底，转过头，有些冷冽的声音对着角落里的莫卓昊响起：“卓昊，你跟我到书房来！”说完，不容置疑地快步上楼。

莫卓昊不明地看了李瑾容一眼，于是，紧跟在后面向着楼上走去。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面面相觑的李瑾容和傅紫冰，呆愣在那里。

“什么，莫洛联姻？让我娶洛家的女儿？”书房里，莫卓昊不可置信地大叫，怎么可能！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先不要大呼小叫的！这是洛俊贺提出的条件，如果我们答应，他们就会向莫氏注资二十亿美金，帮住我们化解眼下的危机，并且注入的股份会作为嫁妆为洛家小姐洛伊人所有。”莫祥定了定心神，严肃着一张脸向儿子解释道。

“我不同意！我不会牺牲掉我的婚姻作为交换，我已经有紫冰了，我们已经谈婚论嫁了，您已经答应我让我们结婚了！我不会娶什么洛伊人的！”莫卓昊平复了一下激动地情绪，脸上闪着果决，平生最憎恨的就是被胁迫，而且还是拿他的婚姻作为筹码！

莫祥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然，声音顿时变得苍老许多：“昊儿，爸爸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你知道吗？因为同时经营得项目过多，莫氏华丽的背后是资金的缺失……而现在只有势力庞大的洛氏可以帮助我们走出危机！所以……和洛家联姻……我当真是走投无路了，能想的办法我都已经想了，可是没用的……现在只有洛家能帮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艰难地说出这些话，莫祥的心中划过一丝痛楚，作为一个父亲，毕竟拯救家族企业要以牺牲掉唯一儿子的幸福为代价！他怎么能不心痛呢？！

空气不一般的沉默……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会骗我回国的对不对？”纠结着眉宇，忽然而来的冷漠的话语带着深深的质疑让人心惊。莫卓昊漆黑的眸光划过冷厉的光芒，然，慢慢逼近着莫祥苍老的面容。

莫祥的心猛然一怔。

是啊，其实早在之前他已经知道了洛俊贺的条件，只是因为心中了解儿子的想法，所以才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事情更本不受他的控制，或许，他的潜意识里早已妥协了现实，不然不会不惜谎言将儿子召回。

似乎明了了莫祥苍老的无奈，莫卓昊的眼神重新变得柔软下来，缓步走到父亲身边，眼中带着希冀，颤抖着声音，“爸爸，我们不求人，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我宁愿从头做起也不想以后一直活在别人的桎梏下！”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和毅力。

“孩子，我何尝愿意屈膝求人呢，可是，莫氏是你曾祖父白手起家建立的，已经经历了百年的风风雨雨，今天如果毁在我手上，你让我百年之后怎么有脸去见祖宗啊！还有，还有那靠着莫氏吃饭的百万员工和他们的家人，失去了工作，他们该怎么办……”说罢，老泪纵横。

……

父亲？祖宗？员工？呵呵……

莫卓昊可怕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沉重的负担要强加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呢？！

忽然，喘不过起来，心，停止了跳动。

“那我呢，我的幸福就可以不计较吗？我的一生就应该生活在没有感情，冰冷的‘政治婚姻’之中吗？！”莫卓昊喃喃自语着望着莫祥，眼中弥漫开了浓浓的雾气。

为了爱人，他已经妥协了自由，可是最终，难道要他什么都要得不到吗？

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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