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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的秋终于带着少许的忧愁与无奈被宁静奋进的冬所代替,花草树木还呈现出秋末的景象,但已经开始演绎着属于它秉性中的破败凋敝,这是一个清冷的季节,也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市医院里周梦姗站在病房的窗户边,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已经呈现出一派萧瑟残凋的景致,心似乎也跟着有些黯然凄苍。但同时又觉得无限欣慰,这几天其实她也有些良心不安,有想过把实情告诉印辰悦,然而在感情上她毕竟是脆弱而自私的,每天享受着印辰悦对自己的关爱与呵护,那种温暖渐渐把她整颗心融化了,也把洗净了她所有的愧疚与歉意,更滋长了她对他的依赖,虽然曾经她是那样的自命清高,那样的不可一世,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她也有着底层的脆弱与不堪重负,如果真的要偿还他,她决定用她的一辈子去对他好,用她的一生去好好爱他,哪怕他的心不在她这。
正当周梦姗的思绪飘移不定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转身之际便见贺诗恋手捧着一束郁金香站在门外,一脸俏皮的笑。
“诗恋,怎么是你啊?”周梦姗眼睛里浮出一丝疑惑,她流产住院,没有告诉过贺诗恋。
“怎么,不欢迎啊,你啊,真不够朋友,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一边说一边走到病床前将花插入花瓶里。
周梦姗重新坐回到床上,其实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本来是可以出院的,只是印辰悦没有提,所以她也就不说,她知道出了院,也许印辰悦就不会再对她如此的百般呵护了,就算是结了婚也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所以能汲取一点,就汲取一点吧。
“哪敢不欢迎啊,真是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觉得没必要那么劳师动众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贺诗恋回了叶家以后,她整个人就完全脱的胎换骨,变了一个样,看着贺诗恋每天一脸幸福的笑,周梦姗就感觉自己好像在突然间和她拉开了距离,强烈的对比也让她对贺诗恋产生了些许排斥,因而关系比以前生疏许多,而贺诗恋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所以很少会去关心周梦姗的一些事情。
“都住院了还不算大事?我看你是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贺诗恋插好花后便坐到了病房里的一张空椅上:“你不是答应送晴晴一副水彩的吗,我昨天中午去拿的时候,听他们说你生病住院了,本来昨天就想来的,正碰上公司有急事,所以就耽误了,今天提前下班,正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有没有好些?”
“没什么大碍了。”周梦姗淡然的回答,视线却仍旧投注在窗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什么病?”周梦姗身体一向不错,很少会生病,更别谈住院,也许是因为朋友关系,又或许是最近已经把心放平了,也没有去考虑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
周梦姗忽的身体一僵,游牧在外的目光立刻移回了室内,面上是红潮一片,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搪塞,于是话题就此打住,两个昔日的闺蜜一时间得处于无话的境地,气氛甚是尴尬。
“诗恋,那画等我出院以后再给你。”许久,周梦姗终于开了玉口,对于这种静谧,她也无法适应,所以即刻转了话锋。
知道周梦姗有意的不想回答,贺诗恋自然也不再刨根问底,突然感觉她们之间好像多了几重隔阂,心里有点泛酸,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宁愿和你一起在逆境中挣扎,也不想看到你的处境比她幸福,于是强颜欢笑:“好的,先谢你了。”说完看了一下表:“不行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家,今天还得去为伽伽饯行。”叶离特意让她早点下班,因为正好顺路所以就先来了趟医院。
“你刚才说的伽伽是游伽?”周梦姗轻动了一下眉眼,想不到才这么点时间贺诗恋和游伽的关系竟然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想当年贺诗恋恨游伽比起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诗恋点点头:“是的,她今天回新加坡,所以我得先走了,你好好养病。”知道周梦姗对游伽的芥蒂肯定还没有消除,所以贺诗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嗯。”
然而当贺诗恋转过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见印辰悦拿着一个保温桶进来。
迎上贺诗恋,印辰悦立刻止住了步子,在这样的场合里相遇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印辰悦原本想先打声招呼的,只是回想起当天和她吵成那个样子,微张的嘴唇很自然的又闭合起来。
“辰悦,你也是来看姗姗的?”贺诗恋倒像是早就忘记了那件事情,面上依然是诚挚的笑,看着印辰悦手里拿着的东西眼睛里生起了一些狐疑,为什么会是保温桶呢,按照道理如果只是单纯的看望应该和她一样,带束鲜花亦或是补品什么的。
贺诗恋如此大方的开口让印辰悦吃惊不少,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太小肚鸡肠,看来是自己把人家想得太小心眼了。
“谢谢你来看姗姗。”印辰悦很主人式的回了一句话,然后将保温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喝点汤吧。”说罢边将一只小碗递到周梦姗面前。
贺诗恋愣愣的看着两人的举动,虽然印辰悦表现得很是温柔体贴,但是她总感觉很机械,而且记得当日他是那样的关心游伽,甚至为了游伽连性命都不要,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间又转回到周梦姗的身边呢?越想就越是不明白,这些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脑子里不记事,于是十分顺然的问向印辰悦:“辰悦,你知道伽伽今天回新加坡吗?”
这句话一出,周梦姗和印辰悦的脸色都有瞬间的突变,周梦姗端着碗的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知道印辰悦虽然表面上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但是心却是不在她这的,她能用的也只有那个死去的孩子和处境来博取他的同情,于是抬起头又向印辰悦投去一个可怜中带着恳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