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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再逗下去定然会不好收场,于是立刻软下态度将她揽入怀里,亲昵的凑在她的耳旁:“好了,是我不对,不应该瞒着你,这是最后一次。”
“你都多少个最后一次了,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都要当新娘子了,别生气了,长皱纹穿婚纱就不好看了。”印辰悦一只手摸着她的眼角,宠溺的说道。
“怎么,又开始嫌弃了?”
印辰悦但笑着,捆住她的腰温柔的说道:“喜欢还来不及,不耍脾气了哈,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一边说一边用手带动着她的身体。
“去哪?”游伽现在脑子已经被他这突然的惊喜给弄得乱七八糟的。
印辰悦也不回答:“去了就知道。”
知道问了也没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惊喜能比这个还要大,于是任由他圈着往外走。
很古典的外形,没有一点浮华的感觉,整个墙体全部用红色的楠木搭建,与这座城市的主打风格有些不搭,但是却尽显别致,特别是‘如梦如珊’四个用隶体写的艺术字体,从不同的角度看,会看出不一样的景致来,有的像婀娜起伏的流云,格调清雅,有的似巍峨挺立的山峰,气势雄伟,只那四个字就让游伽不得佩服笔者艺术的高超。
“进去吧。”知道游伽又开始犯职业病了,印辰悦于是用手将她推了进去。
恍恍惚惚的就被人带入了室内,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怎么现在才来,今天我可是专门停业了一天等你们过来的。”周梦姗说得很正经,只是看着游伽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倘若不是当年她的一已私欲,也许他们早应该走到一起了吧。
对上周梦姗。游伽依然免不了尴尬,只是此刻她已经没有意向去要求她就当年的事情做出什么解释亦或是向自己道歉,因为时间已经把所有的误会都澄清,那些伤痛和欺骗也都已经沉淀成了历史,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消化的。不过经过六年的轮转,此刻的周梦姗明显已经老练和沉稳了许多,曾经的清高和傲气早已经被光阴洗净,就是面上那抹似有若无的笑都像是一道岁月的剪影,模糊而清冷。
“这里面都是你的作品吗?”游伽环视着宽敞的画廓,四壁挂满了装裱好的作品,而且每一部作品下面都有标价,价格在从几千到几万不等。不过画的处理也确定让人惊叹,的确是值得收藏的好作品。
“嗯,你看到的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周梦姗的言语比游伽要稍微的轻松一些。
印辰悦护着游伽的肩,为了避免两人之间的不和谐的氛围,于是加入了谈话的行列:“伽伽,你可别小瞧这些画,它们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姗姗现在可是新夏有名的美术大师,她的画预约已经定到三年后了,今天她可是专门空出一天时间来接待你的。”原本印辰悦出院在三天以后的,因为周梦姗明天就要去往法国参加一个油画展,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所以他才提前出了院。
游伽眼睛里放出一抹惊艳的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周梦姗。十分羡慕的说道:“你真的好厉害。”
周梦姗没有客气,只淡淡的回应:“听说你这些年在芝加哥的建筑领域也混得不错,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更让人羡慕。”周梦姗说的是真心话,话里没有任何嫉妒或者别的成份可言。
游伽只握着印辰悦的手,没有再说话。
“好了,跟我来吧。”说着就转过了身子。
游伽僵持了一下,先前看到周梦姗以为印辰悦是想让她们之间冰释前嫌,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
“走吧。”印辰悦现在自然不会告诉他,周梦姗的想法和做法。
游伽于是机械式的跟在了周梦姗的身后,直到看到画室两个字。很轻盈的手法,没有先前门面那般的追求形式,很简单的样式,进到室内。里面的装饰倒是十分的单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那盆摆在窗台上的蝴蝶兰开得正艳,与外面的春光相融。
里面一整套画具十分齐全,水彩,画笔等都是上好的材料,游伽知道好工具对于一个画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对于周梦姗的的‘奢侈’她倒是很能理解。
看着这些,游伽有些头脑发蒙,不太明白印辰悦究竟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而且他和周梦姗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非常的特殊,十分的淡定和从容,而且似乎笃定她不会再起疑心。脑子里满是疑惑,却又不好问,于是只得用眼睛追随着周梦姗的一举一动。
周梦姗没有理会游伽好奇中带着疑云的目光,自顾走到画室的一角,掀开红色的帆布,然后从里面抱出一卷东西,接着近到游伽面前,双手打横:“听辰悦说你们要结婚了,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要送什么,听他说你喜欢自然风光,所以就用拙笔描了几副,不知道手绘的你是不是一要样喜欢?”
游伽一愣,看着那一卷画纸不知所措,先前印辰悦已经说了要订周梦姗的画现在得排到三年之后,虽然她不知道周梦姗到底画得怎么样,但是她知道拿来送人的东西一定是最用心的,特别是带着惭愧之意的礼物,想来周梦姗定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血。
“你先看看吧,如果喜欢的话,我马上让人装裱了送过去。”见游伽一脸惊愕,周梦姗自然知道她心里是怎样想的:“因为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不能及时送上贺礼,所以这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周梦姗的意思表达得很委婉,既没有说自己是因为亏欠,也避免了参加婚礼时的尴尬。
就算以前是她的错,但是不能因为别人一时的错就给她扣上一辈子坏人的帽子,游伽于是很给面子的将画卷打开。
她一直喜欢自然风景,钟爱那种清幽宁静以及那用自然之笔描摩出来的优雅与和谐,所以那本被古逸姿用洛雨轩的名义相送的影集一直是她的至爱,原以为只有照相机才能将美丽的景色定格,留下永恒的美,却不曾想到一只笔也可以将那些山山水水,花鸟青烟展露得如此的栩栩如生,有时候看着她都有意无意的用手去触摸,仿佛那些景致活生生的在眼前一样。
“伽伽,你不知道吧,为了画几幅画,梦姗可是飞了几个国家,特别是画这副的时候,还遇上过一次雪崩。”印辰悦指着那副阿尔卑斯山的局部雪景图说道。
印辰悦想要表达的意思游伽自然明白,当然她也知道周梦姗现在和印辰悦已经真正退居到了朋友的位置,那种关系是再也不可能升华为爱情的,于是转过脸对上周梦姗,眼睛里装满了感激与欣悦:“谢谢你,梦姗。”时间不可能再回到过去,而且她相信这些年周梦姗一定也生活在内疚之中,如果真的有报应,六年时间的心灵折磨已经够了。
听得这几个字,周梦姗的眼睛里有一丝晶莹的东西在闪,但很快就消失殆尽:“那我拿去让她们装裱了,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再到画廊里去看看,如果有喜欢的和我说一声。”说完便急速出了画室。
从‘如梦如姗’出来,游伽感觉心情极好,挽着印辰悦的手,嘴里不时的哼着不成曲的歌词。虽然那个误会让他和她之间错过了六年,但是这六年也见证了他们之间感情的深厚,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她还得谢谢周梦姗。
“伽伽,你真的原谅她了吗?”印辰悦侧着头很是认真的问道。
游伽亦将脸对上印辰悦:“如果我说没有你相信吗?”没有等印辰悦再问,淡然一笑:“其实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如果当初换成是我说不定也会那么做的,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只是她的高傲和要强把她举到了一个高度,所以突然从上面跌下来的时候,她会受不了,因而想要抓住一根蔓藤,而你就偏偏适时的成了她的那根救命稻草,实则她的内心是十分脆弱的,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她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你就真的不介意?”印辰悦似乎不相信游伽会如此不计前嫌,虽然她比一般的女人要大度,可是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难以容忍的,毕竟这一离别就是六年。
“很多事情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的,她的行动已经告诉了我,她有愧于我,那几副画里面的忏悔比一百句对不起都有诚意的多。”游伽说得很认真,没有一点作秀的成分。
印辰悦紧紧的将游伽裹进怀里,记忆深处,当年也有一个人是这么和他说的,如果凭一句对不起就渴望得到别人的原谅是不配得到真爱的,如果当年他只在嘴巴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想来现在她早已经投入了洛雨轩亦或是宋凡的怀抱。
微风轻轻的吹着,春日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暖暖的,醉人心弦,两人十指相扣走在步行街上,像刚刚认识的情侣谈着小恋爱一般,甜蜜中带着小温馨。
两人刚走到步行街的尽头,正准备搭车回去,因为印辰悦身体状况不适合开车,所以来的时候坐的是计程车。然而刚要举手拦车的时候,游伽的眼睛突然看到了一辆公交车上身上打着广告:为民工说话的好律师——宋凡。
看到那两个字,游伽被印辰悦握着的手轻轻一颤,虽然公车迅速的从她面前驶过,但是那张脸她依然看得清晰,上面的宋凡一身简单而随意的黑色西服,看不到往日的锋芒,面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两手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尽展着职业之风,其身后是一群民工的透视效果图,将宋凡的形象衬托得十分的伟大。
看着游伽若有所思的样子,印辰悦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他现在已经是新夏的名人了。”
“嗯?”游伽不解的回过眸子,疑惑写在眼睛里,因为这段时间她一心扑在印辰悦的病上,所以对那些民生民计之类的事情没有去关心,当然这也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
印辰悦没有立刻作解释,而是扬手拦了一辆出租,坐进车里才缓缓的开了口。
“你走以后,他的父母不知道是怎么知晓了他和梦姗之间的事情,然后通过关系将他的律师事务封了,说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帮别人打官司,还说是如果不对这件事情负责。就要他和家里断绝关系。”说到这里印辰悦停顿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情或多或少和自己有些关系,当年游伽走的时候他心里一度愤怒,几近绝望,当询问周梦姗事情的整个过程之后,他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糊涂之下便写了一封匿名信给了她的母亲,他知道宋凡的母亲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身为新夏最高人民法院的院长,她一直是刚正不阿的,所以家教也甚严,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
原以为那样的一封信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却没想到他母亲却真的核查起来,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加上周梦姗没有报案,所以她只有用道德的手段来处罚自己的他。
“然后呢?”虽然对宋凡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在游伽的记忆里,宋凡并不是那种喜欢乐于助人的人,所以对于他性格如此大幅度的逆转,让她很自然的疑惑起来。
“然后迫于父母的压力,他只得去向姗姗道歉,可是姗姗却怎么都不肯原谅他。”说到这里印辰悦眼睛里闪着一丝愧疚:“父母的逼迫加上现实的压力让他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又是一抹不解写在眼睛里,想起当日宋凡对自己发狂时的表现,疑惑不由退去了一些。她明白其实宋凡骨子里是个十分清高要强的人,所以受到那么严重的冲击而没有办法缓解就很有可能引起精神失常。
“嗯,那段时间他被父母亲禁锢在家,因为怕他出去惹事,所以每天都派警卫守着,经过一年的治疗,病治好了,但是他整个人也颓废了。”印辰悦的语气里仍旧有挥之不去的歉疚,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当听得宋凡得了精神分裂症的时候,他也曾有过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时的冲动也许宋凡就不会受那样的折磨。
游伽面上有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她无法想象宋凡是怎样在那种的环境下生活的,觉得那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绝对如梦魇一般:“那他后来怎么当了民工律师呢?”
“或许是良心发现吧,病好以后,他什么都不做,只天天跑姗姗的画廊,也不和姗姗说话,只帮着做一些体力活。”说到这里印辰悦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
不说话,只帮姗姗做一些体力活。”说到这里印辰悦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
“那她有没有原谅他?”游伽喜欢看到大团圆的结局,倘若宋凡可以取得周梦姗的原谅,两个人能再走到一起,那也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果。
“当伤害和感动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女人天生的感性终究起了作用,虽然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但是有些人会因为伤害而纠缠在一起,他们两就是这样,姗姗说只要她能为民工打下100个免费案子,她就原谅他。”
“其实姗姗早就原谅了他,对吧?”游伽将自己的脑袋轻轻的靠在印辰悦的肩上,同为女人她自然了解周梦姗的做法,她不过是想让宋凡重新拾掇起对生活的希望,这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伽伽,你真的很聪明。”也许在别人看来姗姗是在找理由拒绝宋凡,但是印辰悦明白周梦姗这样的做法一是想检验宋凡的诚意,二是为了恢复他气场。
“你说他们会不会走到一起?”现在她和印辰悦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所以也希望宋凡和周梦姗同样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印辰悦轻轻的吻着游伽的头发,手紧紧揽着她的肩:“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能不能在一起就看她们之间的缘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