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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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的新年是极热闹的，新年是新一年的开始，凡间各国都举国欢庆，各式各样的小贩带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商品聚集在一起共同欢庆团圆佳节。

天刚刚擦黑便有不少的人开始聚集，放烟花，已经有不少的摊位挂起了活灵活现的花灯、面具。琉璃自到了凡间便舍下那一人一虎，一溜烟便扎进集市里去了。

“这地方看着热闹，她那样小孩子的心性没半天必是回不来的，你也幻了人形去逛上一逛，琉璃回来前你在此候着便好。她不知道你能幻人形，你躲着她就是。”

重华话落也不理白虎的反应便举步向琉璃去的方向追去了，白虎看了两眼重华的背影便恹恹地卧在一处巨石上隐了身形。

“师傅，你瞧那处的花灯多美，怎的那处的烟花竟一直不息？”

琉璃自扎进这处集市便脚下一步都不歇着，四处去观看，手中也已经买下了不少的东西，刚刚将手中的糖人递给重华便有向一处跑去，将重华落在后边。

“呀！那边的面具好生精致，那一对青鬼面具多美呀，我且去将它买下。”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直在各处间穿来过去，重华不曾想过那件未曾送出去的大氅竟如此适合琉璃，偶尔那枚红色的衣裙似调皮一样钻出个边角，显得她十七八岁的样子更加俏丽。

转眼间就见琉璃手中拿着那两个精致的青鬼面具回来了，一蹦一跳的十分娇俏，脸上一片得意之色，绝美的小脸儿上满是笑意。

“师傅瞧瞧，多精美的面具，这集市上只这一对呢，卖面具的奶奶听说琉璃是买来送师傅的，见师父这般英俊便送给琉璃了呢！”

“光顾着玩闹，竟没发现那位奶奶的孙子红着脸向你看了半晌了？竟还有心思挪噎起为师来了。”

重华将一面扣到已经羞红了脸的小姑娘脸上，登时心情大好。这小妮子心思极纯，三两句间就信了，脸皮又薄，剁了脚就要跑，被重华拦了拦。

“我见那处烟火不错，我去歇歇脚，你带着这面具去逛，约摸着人少的地方再将面具取下，切莫惹了桃花回来，若累了便来寻我。”

说着也扣了一面面具在脸上，遮住了他已经引起无数侧目的脸。记不清已经多久未曾来凡间了，自她去了便没有人循着各式的借口诓他来凡间四处逛了。他甚少出重阳宫遑论九重天，凡间自不在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不知已改朝换代了多少次。

恍然间记起在凡间初见她时的情形，她一套得体的天宫大礼，脸上带着标准又一丝不差的笑容开口“灵狐银月拜见重华神君。”

那日也逢凡间新年，他得了御制进来凡间有一妖族霍乱，他带兵围剿，自是一场血腥之战。他大获全胜，着人回天宫复命，而他便在凡间四处走走。未走出多久便见一身玄衣的银月向他行礼。

现下想起来才发现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端庄得体，除了他与亦谷也甚少与人玩笑，正是与琉璃完全相反的严谨性格，常年不变的玄色衣衫，仅仅五万岁的小仙便有了一分淡然，只是那时重华还不知那次初见便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