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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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第二日，因着亦谷夫妇回仙岛宴请重华，今日是不用上课的，琉璃睡得晚了些，不必早起便索性一直睡着。睡梦中觉得手心里有些痒，懒懒的动了动便有毛茸茸地东西蹭过来，再睡不下去，便看到白虎卧在她床边，碧色的眸子瞧着她。

琉璃脑子里一时有些不清明，昨日去凡间的记忆怎得突然就断了，那名琴儿的女子自己救下来没有也记不得了，伸手抚着白虎的毛，脑子更加不清明了些。

“小白进来时瞧见神君了没”

白虎点点头便见琉璃起了床披件外衣便冲进院子，院中六角亭里重华正摆了一套成色极好青白色茶具泡茶，青白色遇光便如透明一般，透着茶水金黄的色泽。

“怎得起得这般着急，头都没梳便急匆匆的跑出来，怎得这样大了一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

重华说着倒了一杯茶递与琉璃，顺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

“琉璃记得昨日在凡间要救人来着，怎知今日醒了对过后的事一丝记忆也无，师傅晓得琉璃发生什么事了么？”

重华拿起一旁小土灶上烧着的热水续了一壶热茶，又缓缓往嘴里送了些，待茶入口后的清香散了才张口。

“难得你父君云游着人带回来的好茶，你先尝尝醒醒神，我讲给你听。”

白虎自琉璃偏殿踱出来，伸伸腰子抖抖被琉璃抚乱的毛，碧色的眸子一直盯着还在小口品茶的重华，却不见重华瞅它一眼，在重华快被白虎盯出洞来他才撂了茶杯开口。

“在凡间露神器是大忌，你应该也知晓，还那般大胆的直直的在人前拿出来，估量着你妄自以为我放纵你不会罚你这事一会再议，怎得你能那般大意地没注意凡间妖物因着你都异动了？修习了这许久竟连这点长进也没有？忒丢我脸了点。”

“在我祭出神器时君上便有感知？想着琉璃太不长进忒丢君上的脸了便打昏了我带回来了？”

“虽你是不长进了些，何至于让我动手打人呢？我在你眼中竟是个心狠的师傅？我讲了这半天你只听进去了丢脸这一说？虽丢了我的脸，但想着你在凡间动仙气着实危险了些便施了个诀让你睡了，累了白虎将你驮回来罢了。”

说了这许多重华有些口渴，瞥了一眼卧在殿门口的白虎想着若是将实话讲出来许着它会对自己来上一口也说不准。

“那便是名叫琴儿的可怜女子并未救出来？师傅做了这几十万年神君竟不出手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拦了琉璃去救？真真是忒不讲情义了些。”

琉璃听完甚至激动，自凳子上站了起来，袖口带翻了茶杯，金黄色的茶水染得她的白衫成了一朵朵金花。重华动了动指头便将琉璃压回石凳上，掏了随身的帕子擦了打翻的茶水。面色冷冽地看了一眼琉璃微愠地表情。

“人自有天命，即使你我也改变不了。你救她便是改了她的命格，命格一乱牵动多少人的命格会发生改变，且随意改人命格是会被反噬的。想着你许是还未参透这一层今日便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挥了手指点了点琉璃的额头便走出了六角亭出了殿向后山走去，琉璃被定住动不了，不知为何看着重华离开的背影，不似往日那样威武，还添了一些落寞。他的话有些她懂了，有些却也想不明白。

白虎见琉璃在亭中一动不动，眼中的神色了又暗，便过去安慰似的向她怀中伸了伸脑袋，风有些微凉，卧在她身边将她围住，挡了外面地风，静静地陪着她。

琉璃看着白虎乖巧的坐卧着，又瞄见袖口的茶渍染地朵朵金花，脸上也带了些忧郁的神色。

“小白，你信么？他说人自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