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碰撞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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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日记）

“2006年8月31日。

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今天是几月几日，我要去翻看阿布大叔家的日历才知道。也许是阿布大叔已经见惯了像我这样都市来的远行客，他们一家对于我什么也不过问，只是到吃饭时间，就会让孩子来雪山下的小溪叫我。

我每天起床后，唯一做的事就是抱着《天堂路?殇》这本子，走到这儿静坐。从高山上流下来的雪水晶莹透澈，溪流边上有各种形状的大石头，我戴着墨镜，在石头上或坐或躺，就这么过了多天。

走近溪水，水面上映着我被高原阳光灼伤了皮肤，红红的，黑黑的。这张脸，暂且让它毁了吧。反正往后都不会有用了。

雪水真的好冰，整张脸埋进去，脸皮下的血液像立刻凝固了一般。这样来回任性的举动，让我在半夜发起了高烧。想是吓坏了阿布大叔一家，他们喂我吃一些不知名的味道怪异的药汤，大婶坐在我床前给换冷毛巾，一直到天亮。

大婶说我的额头烧得快把毛巾的水煮沸了，迷迷糊糊地说她听不懂的话。当我完全康复的时候，我的脸色愈加苍白憔悴。阿布大叔杀了一只羊，用骨头熬了一锅汤给让我喝。跟马帮走南闯北，他知道汉族人喜欢汤。看着阿布大叔那刻着风霜却厚道的脸，我在心里下了决定。

我说，大叔，我请你当我的导游，行吗？

他问我还准备去哪儿。我说我想从这穿越到泸沽湖去。他端着酥油茶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疑惑地看着我问，你？一个人？我点头。

大叔没说什么，只叹着气摇头。我说我必须要走到那儿的，必须！

我喝光了大婶盛给我的羊肉汤。

我说，我给三倍的工钱，四倍，五倍？大叔？

大叔还是摇头，姑娘，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一个女孩，我一个男人，不方便，而且你的身体……大叔不能答应。

我不再说什么，就这么默默地望着他，一直望，一直望。我见到大叔低下了头，像是被迫一样，无奈地说：“好吧――”。

我对他咧开嘴笑了。倒了满满的两碗青稞酒，大叔却示意我先喝。我先饮一口，大叔续满酒杯，我再饮，他再续，第三次斟满后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叔见我竟然懂得他们敬酒时“松珍夏达”的“三口一杯”，高兴地激掌。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大叔已经在整理行装。他要到集市上买一些必须的物品，一来一回得两天时间，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再到雪山下去。于是，我就在大叔家门前的石桌子上，教四旺和五旺写一些简单的汉字。

四旺问，姐姐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阿爸不让我们烦姐姐，说姐姐心事重，为什么呀？

我摸摸他的头，没有回答……”

（待续......）

作者：蔼琳（网名：美丽的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