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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镜洵,那就更是香饽饽了。一表人才不说,学问极高,在朝中年纪轻轻已经升任二品侍郎,而且还是定北侯唯一的世子,只是多年不娶,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除此之外,便无一点不满意的了。
两人走过来,仿佛是自带光芒的,看的在场的人愣是半天没记得行礼,还是林定庵轻咳了一声,众人才连忙行了礼。
苏镜洵始终是淡淡的,葡萄则是自带的一股距离感,等走近后,也没有胆大的小姐们敢凑过来说话,倒是了了看着就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圆圆的脸上婴儿肥还没全部褪去,一双大大的丹凤眼忽闪忽闪,又总是带着笑容,所以便被漂亮的大姐姐们拉过去说话了,他自然也乐得其中,因为这些漂亮的大姐姐们,都会愿意成为他施针的实验对象,或是他自制丹丸的试用者。
苏思梦瞧着都偷偷地笑,扭头却发现酒儿已经跟好些小姐们说的热络起来了,齐齐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享受着美美的点心,好不惬意。
“公主当真是好兴致。”苏思梦浅笑着摇头。
葡萄则是笑道:“她是贪吃好玩。”
酒儿似乎有顺风耳,咽下嘴里的糕点,才跟周围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道:“太子也没什么好的,譬如睡觉说梦话磨牙,还尿床呢……”她可记得此前太子皇兄是怎么天天在她耳边说她胖逼她练功的。
众小姐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酒儿还要讳莫如深的继续说,便觉得耳朵被人给提了起来。
她扭头瞧见是葡萄,微微咬牙,可怜道:“皇兄……”
“皇妹似乎很闲?母后罚你抄写的一千篇大字是不是还没写完,去年父皇罚你做刺绣是不是也没做完,还有……”葡萄现在可不能给她留情,毕竟蒋家小姐蒋清微也在呢。
“那个……”酒儿不用认真回想也知道他说的是准确的。
她微微一笑:“皇兄,这糕点很好吃,你来点?”说完,她伸手去抓糕点,葡萄抬手就是一挡,酒儿顺势一个扫堂腿,葡萄一跃而起借势就擒住她的胳膊,两兄妹说着说着就过起招来。
不过很明显看的出来,酒儿略差一筹,都是葡萄处处让着。
两人从凉亭打倒湖上,再到屋顶上,底下的人大多都习惯了他们兄妹现在一言不合就过招,都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再看着。
酒儿眼看着自己是打不过了,抬手就要用轻功溜了,哪想脚下的瓦片居然松了,她还来不及溜,葡萄打出去的招式也还来不及收回来,她便被他一巴掌给退了下去。
“酒儿!”葡萄面色微微一沉,提步就要飞身上前去接她,谁知一道黑色身影迅速闪过,而后就见酒儿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清风吹过吹起他散落在肩上的黑发,气势瞬间散开,眉目间的清朗矜贵根本藏不住。
酒儿也微微怔住了,等回过神来,才惊喜道:“小景!”
一群人都急急赶过来,葡萄第一个上前道:“你是……”
“北燕姜王姜期景,见过太子。”姜期景放下酒儿,转身朝葡萄浅笑。
葡萄闻言,立即笑起来:“小景,竟然是你!”
姜期景嘴角邪气勾起,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弯起,迷得一片小姐意乱神迷。
苏镜洵也是匆匆赶来,但他不会功夫,难免慢些,等到了以后,也不管什么姜期景,只问酒儿:“可伤着了,要不要去看看太医?”
“我没事,是我不小心滑了一笑。”酒儿说着还动了动让他看看自己根本没事。
“没事就好。”苏镜洵松了口气了,才道:“往后定要小心些,你是姑娘家,身子弱些,若是磕了碰了,岂不难受?”我也要伤心。
他最后一句没说出来,只看着她这好动的性子,知道肯定是劝不听的,倒也不多劝,知道她不喜欢听。
酒儿自是听他的话的,连忙点点头。
反倒是一侧的苏思梦怔在了原地,她看着面前一身黑色锦衣的男人,他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眉目含着温暖的笑容,只是高大了不少,气势也强了不少,让人觉得很安全,很安心。
“对了,今儿不请自来,苏小姐不会介意本王唐突吧?”姜期景转过身,看着她笑道。
“不……不会。”苏思梦见他朝自己笑时,刚好微风起,将他身上那一丝香气传来,让她的脸通红,立即垂下了眸子去。
她的手紧张的抓着始终挂在身边的那个当年没有送出去的荷包,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直到酒儿奇怪道:“小梦,你怎么了?”
苏思梦连忙摇头,抬头才发现姜期景已经跟太子走了的时候,她才能稍稍送出一口气来,却是喜上眉梢,笑道:“我没事,酒儿我们去玩吧。”
“好啊!”酒儿听到玩字就开心不已,转头跟苏镜洵道:“小洵,我们如以前一般去泛舟吧,你瞧满湖的荷花,树荫下还可以钓鱼!”
苏镜洵看她如此高兴,当然不忍心拒绝,只是自己如今年纪不小,已经不合适再如此跟她们单独相处了,省得旁人传闲话,只道:“你们去吧,我在岸上等你们。”
“为何,小洵,你都好几年不肯跟我们玩了。”酒儿不解道。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别人会传闲话的。”苏思梦偷偷笑道。
“闲话?他们要传传就是了,我才不会当回事呢。再说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闲话可说的?”酒儿道。
苏镜洵知道她不知道背后的那些闲话有多难听,也不想她知道,只道:“公主先去,迟些我再乘另一艘小船来。”
酒儿听着这才高高兴兴安排宫女备船去了。
等她们撑着船去了荷花从中,苏镜洵才负手站在了湖边。
不远处,便听到几个小姐在偷偷议论。
“那位就是苏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
“嘘……”另一个小姐忙道:“听人说他是有断袖之癖呢。”
“断袖?”另一个小姐显得惊讶极了,便听道:“可不是,听说是他娘亲去世的早,他对女人都失望了,所以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了,不然怎么可能二十几了连个通房都没有?”
苏镜洵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但这样的话他这几年早已听得不少了,也早已经学会了如何忍耐。
但没想到他才忍住,就听得噗通一声,还有小姐的轻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