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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兰急道:这可不成,我一会儿就要回去的,你多暂回来啊,太晚了我家爷们儿会骂的!
马国利不搭理崔秀兰的抱怨,只是望着哭闹的孩子道:病瞧好了就回来,估么怎么着也要几天,你受累帮我看着他,有什么事叫人去县医院找我。回头你把屋里的那半袋棒子面拿去,堵上你爷们儿的嘴。
崔秀兰急道:那哪能成啊,这不是棒子面的事儿啊,再说了,我也不懂医呀,柱子是你的命,回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还不把我给吃了啊!
马国利深情地望着啼哭不止的柱子,拉过被子给孩子盖上,轻声对哭闹中的柱子说道:柱子,你一定要挺过去啊。
说罢转身抓上衣服,急匆匆地往外就走道:你就给他按时吃药,别着凉,大夫说了,剩下就看柱子的命了。
崔秀兰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急得直喊:唉,唉!这人,我还没说完呢,这话儿是咋说的,撂下就走了?!
崔秀兰边说边走到床边,伸手替正在哭闹的柱子掖了掖被子,轻轻地拍着哄着:噢噢,不哭,不哭,可怜的孩子,怎么啦这是?喝水不喝?头怎么这么烫。
柱子还是在哭,崔秀兰束手无策,慌乱地忙着……
马国利背着马富昌从家里走出来,轻轻地撂到驴车上,马小凤在一旁扶着,连忙拉了被子给老人盖上,嘴里不停地叮嘱:慢点,小心,慢着点,轻点……
三人赶着驴车上路,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在马国利家里,柱子的哭闹声早已经唤醒了处在失魂中的张彩霞的母性,她从梦境中悠悠醒来,迷茫地抬起头,望着哭声渐渐沙哑微弱的柱子,意识逐渐清醒,崔秀兰轻轻地拍着哄着,焦急万分:噢噢,小祖宗,不哭不哭,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啊,你不要吓唬我啊,我可担待不起啊。你倒是说话呀。
张彩霞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铁栅栏,悄无声息地来到崔秀兰近旁,平静地对她道:让我来吧。
崔秀兰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扭头望向张彩霞,疑惑道:啥?
张彩霞平静地绕过崔秀兰,来到孩子身旁,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道:你回吧,这里交给我。
崔秀兰呆望着她,见她已经开始仔细为柱子检查身体情况,崔秀兰原地站着发愣、不知所措,只听张彩霞淡淡地说道:捂得太厉害了,都湿透了,有衣服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