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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杰哥,来过来吃饭。”林曦拉着安少杰的手。
芝兰进厨房拿出四个碗,四双筷子,和三个孩子坐在一个矮凳子旁开始吃饭。
“阿妈,今天我们家里怎么不做饭啊,这是谁家的饭啊。”林曦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芝兰。
芝兰轻轻地咳了咳,“快吃饭,少杰,少敏,今天这饭是你们自己家里的,多吃点。林曦你也多吃点,今天是少杰哥哥家的饭菜。”
“哦,哦,是少杰哥家的饭菜。”林曦欢快地拍着手喊道,突然发现贾芝兰的脸色不对劲,赶紧收住脸上的笑容,怯怯地望着芝兰,“恩妈。”
芝兰的眼眶有些红了,“没事,吃饭吧。”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林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芝兰的神情和语气,她似乎意识到有悲伤的事情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发生了。不经意中她朝少杰和少敏看去,最后将目光停在少杰的身上不动。
安少杰双手捧着饭碗,低着头,紧闭双唇。
“吃饭,乖。”芝兰摸着少杰的头,轻声地说道。
突然,安少杰捧着碗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肩膀也跟着不停地抖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抽泣声,继而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芝兰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帮少杰抹泪,自己的眼泪也禁不住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看到这情景,林曦和少敏停止了吃饭,捧着碗惊愕地望着少杰。
“吃饭,乖孩子,少杰最乖啦,你不吃饭,你少敏姐姐和林曦妹妹也不会吃饭的,你不是最喜欢林曦吗?她要是不吃饭,你林叔叔肯定就要骂她了。”芝兰将少杰放下的碗筷又塞到他的手里。
安少杰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拿起碗筷,低着头拼命地朝嘴里扒饭,饭和着他的眼泪,连着他的唾液一起哽咽地吞下。
刚刚吃完饭,门口就探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儿,林曦快乐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招手喊道:“岚岚,快进来。”
青岚一蹦,跳进林曦家的门槛,欢快地跑到林曦面前,怯怯地望着坐在林曦身边的安少杰,她又转到芝兰的身边,在她怀里依着,叫道:“恩娘。”
芝兰捏了一下青岚尖尖的下巴,“嗯,岚岚乖,下午就在我家里待着,陪你林姐姐,少敏姐姐和少杰哥玩儿。”
青岚乖巧地点了点头,对林曦和少敏一笑,又转头有些害怕地望着安少杰。这次安少杰没有狠狠地瞪她。
芝兰收拾完碗筷,又去白翠芬家里了。
白翠芬一走,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立刻又雀跃起来,趁着少杰的脸上刚刚泛起了一丝的微笑,青岚突然提议去林曦家后山去玩。
林姐姐家后面的山上有一棵青梅树,我们去采摘青梅果子好不好?”
青岚拍着手掌欢呼,眼神却又窃窃地看向少杰。
少杰低垂着眼帘,眼神没有平时的桀骜不驯。
林曦和少敏也都看着他。他的脸上看不出有很明朗的笑容,但青岚的提议似乎给了他可以摆脱某种悲哀情绪的方法,他点了点头。
于是,四个孩子沿着林曦家后院的一条小路往山上走去。
半山腰的那棵青梅树上确实结了一些青绿色的小小的果子,可是果子却高高地挂在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