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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寻求自毁——因为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郝仁早已猜到主脑最终会做出这个决定，当他看到二级伺服机房里那些烧焦的维护者的时候就猜到了这点：主脑烧毁那些维护者一方面是自身故障的结果，但另一方面却也表示了主脑“潜意识”所作出的选择。
即便郝仁强行插手，事情也不会有太大变化：主脑的大部分服务器其实早在过去的几年中就已经逐一毁坏，他残存的意识都转移进入了控制中枢里，而这个中枢并不足以承载主脑庞大的数据量。
果然，在这之后主脑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而数据终端则检测到堡垒内的各种机械结构正在一些预先设置好的底层程序的控制下激活并开始自动运行。
因此，今天郝仁他们所见到的主脑，就是这台古老的人工智能此生最后一次运转。
“算了，”郝仁按住有些激动的莉莉，“他已经关机了。”
堡垒深处传来一阵阵低沉的轰鸣，某种巨大的机械结构正在运作，郝仁感觉到整个建筑物都在微微晃动。
莉莉还是很着急：“可是……”
“我们离开这里，”薇薇安拉了郝仁一把，“这里已经没咱们的事了。”
“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主脑并没有在意莉莉的话，只是静静地继续说道，“人类的时代结束了，我的时代也是如此，一个成年的文明不需要监护人。”
“别看了快走吧，”莉莉伸手拽了拽显得有点呆滞的N-6，“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
N-6似乎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莉莉却先一步想到了主脑想干什么，她顿时叫起来：“哎你没必要这样啊！人类虽然不在了，但月球上还这么多人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