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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感愈积愈重，就在她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爱卿决定结案了？”李延贞边翻看着边问。
安静得极为诡异，玲珑胆战心惊，冷汗一层层从背上冒出，只觉他的目光如刀般将她剖开了细细打量，令她无所遁形。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苏世誉道。
楚明允不带表情地瞧着她，没有说话。
一句话掷地有声地砸懵了文武百官，李延贞也着实愣了一下，抬起眼看他：“爱卿何出此言？”
“大人饶命！”玲珑嗓音颤抖，“奴只是一个小小舞姬，即使为大人效力，也做不了什么，求大人高抬贵手！”
“臣办事不力，未能查出此案主谋。”苏世誉眸光暗下，“而御史严大人昨夜在府中意外身亡，他所掌握的证据线索随之隐没无踪，臣遍查无获，无奈之下，只得仓促结案，于心有愧，恳请陛下责罚。”
楚明允倚坐在上位，单手持剑，轻笑道：“我还没活剐过女人，你不妨来做这第一个？”手上微微一动，锋刃破开雪白皮肤，一簇艳红血珠沿着她脸颊滚落。
“罢了。”李延贞合上文书，笑道，“不是已经揪出许多要犯了吗，也足以惩戒了。爱卿这般辛苦，何必再苛责自己？”
后面话音被压成了一声低呼，冰凉剑锋点上她的眉心，沁出凌厉刺骨的杀意，玲珑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苏世誉置若罔闻，“臣有罪，求陛下责罚。”
玲珑想了想，谨慎开口道：“奴对苏大人并无二心，苏大人也待奴极好，奴不能背弃——”
李延贞困惑不已，看着苏世誉跪在殿中，敛眸平静，却紧皱着眉，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决。李延贞看了他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猜是因为什么？”
兵部侍郎许寅下朝后没有回府，而是立即驱车去了太尉府。
玲珑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困惑的笑来，“楚大人的话，奴听不懂，奴只是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将奴带来。”
书房中秦昭接过楚明允递来的名册，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死了就行了？”
楚明允点点头，抬了抬手，影卫便无声退下了。他目光不经意扫过跪在厅中的绯衣少女，似笑非笑地开了口：“怎么，听到西陵王，开始慌了？”
“哪里那么容易，”楚明允笑了声，“要看你动作能不能快过他们开口，还得不让人起疑心。”
“主上，首领吩咐属下先回来禀报，他正在处理严烨的事，大概要耽搁一阵。”影卫道。
秦昭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了婢女的叩门声：“大人，兵部侍郎许大人来访，正在前厅等您。”
“西陵王李承化？”楚明允重复了一声，转而低声笑了笑，“他的直觉倒真是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