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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徽卿认识这条腿,确切说她认识腿上的纹身,一只黑色的龙头,龙眼是瞎的,徐昭当初对她说行走在江湖拿命做赌注,眼睛算得了什么,干脆瞎了,才能天不怕地不怕闯出个名堂。
所以这条腿是徐昭的。
深城混江湖的人,徐昭在年轻一辈里算得上尖子,他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就这么栽个跟头,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严徽卿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伸出手,她想要触摸一下那只龙头,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她不觉得深城还有谁敢和徐昭玩儿阴的,他手下人也有几百,到处烧杀淫掠,恶名早就传出去,打他主意的都不可能得到好下场。
谁会冒险呢,谁会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得罪这种亡命徒。
可当她的手指真的触摸到那只鲜血淋漓的腿的皮肤时,她整个人头皮发麻,连骨头都碎了,她再次捂着脸爆发出一声破音的尖叫,严徽卿半生都没有看到过如此血腥的东西,唯一一次是她失去了孩子,她永远不能遗忘那个深夜,她身下蔓延出的鲜血,以致于她很畏惧血,畏惧血的气息。
林维止听到这声尖叫毫无反应,他折返回来,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若无其事喝了口茶,“这礼物喜欢吗。”
严徽卿的啼哭和叫喊戛然而止,她脑子轰地一声白光乍现,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颤抖和强光,身上每一寸皮肤迅速变冷变白,找不到半点血色,她仓皇间抬起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随着眨动而滚落,她喉咙间发出的声音沙哑到极点,“是你让他送来的?”
林维止问她怎么会这样想,你难道不应该先询问这是什么,来自于谁。
严徽卿啜泣着说我不知道是谁,我在房间很少出去,我也不怎么接触人。
她说完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要把这个送来,这不是人的腿吗?这是犯法的维止,你不了解法,维滨有律师团队,他们就没有阻止你这么莽撞的行为吗?我们和那么多仕途的人来往,你不能保证没有人在背后眼红你嫉妒你,你怎么能做出让别人握住你把柄的事。你有一万个不留他的理由,也要为你自己的身份考虑。”
“不留谁。”林维止坐在严徽卿对面,他目光落在她暗淡无光的脸孔,“你怎么确定是我。”
严徽卿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忽然意识到他什么都清楚,他今天就是来兴师问罪,只不过林维止是一个从没有章法的人,他对每件事的切入和猜测是违背常理的,他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方式让对方缴械,落入他的圈套,被他牵制着走。
接触过林维止的人都很清楚他擅长博弈,越是风波卷袭他越是运筹帷幄,对峙的人看到他风平浪静的脸就会发怵,往往在气势上不战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