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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傲的士大夫怎么会这么想呢?既然有了一个理由,和可供出气的对象,他们才不会理会那么多呢,先把责任推出去再说才是他们的作风。
“严学士,你来找本官所为何事啊?”尽管有所猜测,可谢宏却对严嵩这些奉承话不感兴趣,若是他猜得不错,严嵩会选在这个时机来,而不是更早,应该是有些理由的。
“谢大人明鉴,下官确是有要事禀报……”严嵩见机的很快,一听出谢宏有不耐烦的意思,他马上话锋一转,把话题拉回了正题上面,他迟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斥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无妨,此间都是本官心腹,严学士你只管说来便是,即便不合本官的意,也不会传到外面去。”谢宏摆了摆手,用人不疑,番子们的忠诚度是很高的。
此外,他还不能对严嵩完全放心,虽说可能性很低,但是也不得不防这人是外朝派来的死士,他自己可能不想,可难保不会被知耻而后勇了,拿家人什么的逼迫,让他来刺杀自己,也不算什么太玄幻的事儿。
“大人,这次针对大人的言潮来的颇为突然,声势又极其浩大,大人心中可有些疑惑?”严嵩也不坚持,直接挑明了来意。谢宏想的不错,他确实是投靠来的,而且还带了投名状。
严嵩本来就是出身寒门,而且还是江西人士,在朝中也甚少乡党之类的予以照拂。这本倒没什么,大明开国以来,这样的寒门士子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升迁会慢点,机会来的比较晚罢了。
他既然已经入了翰林,前程也就有了保障。若是不出什么差错,几十年后,他排资历慢慢升迁上去了,再和其他有力人物通过联姻等关系拉扯在一起,大明也就又多了一家豪门,很多豪门本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那场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经筵改变了这一切,这些日子以来,多少个夜里他都在梦中惊醒,恨不得时光倒流,去提醒一下当时的自己,不要出那个题目,哪怕是用了别人用过的典故,也不要从庄子中出题。
就在那场经筵之后,他的日子变得极为难过,翰林院的同僚都说是那场惨败是他的责任,天下人也都是这么说,完全没人去想,即便是平局,难道翰林院就会有面子不成?
当然,这反驳的话他是没法说出口的,也没人会听,士林中人不会说的那么直白,人家只是不断的在质疑他的学识罢了。若不是当日的考官乃是大学士,身份太高,没准儿他也会被找个后账,然后落得唐伯虎当年的那个下场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