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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早有预感,当驾驶的车撞上对面的车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的黑袍老人仍旧是一身黑袍,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簿本在记录些什么,陆向东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是不是感到很疑惑,你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一世?”老人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他。
陆向东没有回答,继续保持沉默。
“那是因为你的功德已经圆满了,”老人脸上的神色也很轻松,“所以我现在是?”陆向东皱着眉头问,能够不再过那种总是在不同的环境中穿梭的日子,他总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的。
“你现在过的是真实的生活,当然,也算是一个平行空间。”说到这里,老人终于露出一个不那么诡异的笑容,“所以,你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真实’的。”其实陆向东自己也很清楚,这个“真实”大概只是相对意义上的。“当然,也有坏处,那就是你再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生活,然后没有以后。”
陆向东仔细思考着老人的话,最后还是问,“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呢?”他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当初他可是被明确告知,这件事是有代价的。老人合上手上的本子,“很高兴你还记得,”黑色的本子一瞬间消失,“不过我更高兴的是,即使不知道原因,即使不知道未来,你也依旧愿意给她幸福。”
“她?”陆向东觉得很疑惑。“曾艳。”老人淡淡道,“不需要代价,你只要像现在一样好好对她就够了。”说这话的时候老人脸上的表情是和他一身戾气不一样的平和,陆向东看过去正好看到他不怎么清楚的面容,一瞬间有些惊讶,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老人就已经消失了。
“好好生活。”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