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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气氛正好,而谢宁池又快要走了,傅挽就当他这时在放狠话,一点不觉得傅爹和纪氏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答应她出嫁,只眨着眼,极其真诚地点头。
甚至她还难得地软了语调,半是撒娇地来了一句,“衣兄若是再说下去,怕就是我舍不得你了。”
时间紧急,镐城的情况又不甚明确,谢宁池匆匆从傅挽这里出来后,只来得及去正厅与傅爹辞别,临要走了还惦记了一句,“眼下境况,宜早不宜迟,佳期……”
傅爹正看着要抢走他宝贝女儿的镶金野猪不爽,听见他来去匆匆,生死不知还要追问这一句,想着外孙子不能没出生就没了爹,才忍了将手上的茶盏砸过去。
“快走,快走,”他嫌恶地挥了挥手,“你家人丁单薄,你这大的赶紧回去照顾好小的,我家金宝和金小宝可不缺人照顾。”
谢宁池从这一长段话里感觉到了傅爹颇为别扭的几分理解和担忧之意,却又敏锐地抓住了另外一个稍显陌生的字眼,“金小宝?”
傅爹眉眼中露出三分得意,“这自然是我亲亲外孙的小名……”
谢宁池眉一皱,还未说话,门口就窜进来一个人影,带着瓷器相击的清脆声响,“爹,我院子里那几坛梨花白好了,你不是眼馋了好久吗?正好我被衣兄管着,好些日子没一醉方休了,今天我们……”
傅挽边喊便踏进门,剩下的话却都在抬眼看见谢宁池后被压回了肚子里。
傅爹站在谢宁池身后,朝瞪着他的傅挽无奈做鬼脸——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大概就是,为了赞美他日后孩子的小名吧。
傅爹省略掉后面那句自欺欺人的话没用表情表达出来,伸手搓了搓被冻得起了层疙瘩的手臂,示意他的宝贵闺女——快哄人,快!
傅挽扯开嘴角笑得干巴巴的,文不对题地补上了剩下那半句话,“爹,今天我们尝尝这酒好不好喝,若是好喝,日后就用这个来办我的喜宴吧。”
不得不说,傅挽正要掐到了谢宁池的软肋。
除了镐城小皇帝的意外,谢宁池如今最挂心的,便是两人的婚事。
只是她这点掐得再好,也掩盖不住她之前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谢宁池的脸色虽和缓了几分,却还是有些难看,“你现在不是能随意饮酒的时候。”
说这话时,虽有意压制了,但看向“同谋”傅爹的眼神,还是很有几分严厉。
那眼神里好像充满了“同是天涯当爹人,你却如此不尽职”的谴责。
好在傅爹脸皮厚,抗住了没脸红,只伸手拿过傅挽手里的酒,“我金宝酿的酒,自然没有不好的。这几坛爹就先帮你守着,等日后要用了,爹再给你拿出来。”
一唱一和成功,终于算是将谢宁池送出了杨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