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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珂想,自己穿越到这七十年代的洪流当中,也就剩这点白日梦可做了。所幸原主虽然没学过跳舞,身子骨却软,大约与平日喜欢翻跟头倒立有关。因此她再练起舞来,倒也显得没那么难。
只别人不知她内里换了个人,自然当她发了一场热烧糊涂了脑子,自己给自己整事儿。街头杏芳儿打小练的嗓子都考不进的文工团,她两瓣嘴唇一啪嗒就进了?那不可能。
就连她妈李佩雯也说:“甭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给我踏踏实实的念书工作。”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很清楚明晰。小的时候念书学知识,大了分下工作来,工人家的子女,那做的还是工人该干的活计。工作往手上一分,干到退休,没别的想头。
当然后来政策有变化,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蒋珂接受下自己往前穿越了将近五十年这个事实后,就一直在思考人生,得了空便细思自己要干什么。她之所以会想,自然就是不想循着既定好的轨迹生活下去。因为她拥有过两个身份,在更为现代化的时代生活过,所以就不愿那么随波逐流。
既然不愿意随波逐流,不愿意念完书就进入工厂做一名普通女工,那么就只能把自己应有的本事亮出来。因而在这一世,她还是想把舞蹈跳成事业。舞蹈练起来了,那最好的去处自然就是进文工团。成为女兵,成为战士。能穿上军装,也是这个时代最值得人自豪的事情。
可是,这世道谁不想穿军装,谁不羡慕能穿上那么一身军装,但那是人说穿就能穿的么?太难了,有自知之明的人从不想这一茬儿。
蒋珂的妈妈李佩雯就是这么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和她那死去的爹一样,都认为蒋家人都不是搞文学搞文艺那块料。祖祖辈辈传下来,就没出过这方面的人才。
原主是个爱动笔写东西的人,极具浪漫情怀。但在蒋珂的记忆里,原主因为写日志被李佩雯打过。打得双手冒血珠子,就再也没动过笔。这时代的文化人不讨好,稍有不甚就会在笔头上犯错误,是以李佩雯不叫她碰也是有自己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