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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封电报中,告诉了他银船被劫的消息。
“你们都出去!滚出去!”胡雨霖猛地挥舞着手臂,圆瞪双眼,看着周围的人,仿佛要吃人一般。
管家心惊胆战的摆了摆手,丫环仆役们大气不敢喘的全都一个个低着头出去了,管家想了想,最后也倒退了几步出了房门,将门板关上,只留胡雨霖一个人在房间里。
胡雨霖没有去看管家,而是伏在了桌面上,用拳头一下一下的砸着。
“怎么会这样……”
“六百万两,那可是六百万两啊!”
“六百万两,西征协饷……这天大的窟窿,可怎么补啊……”
“左公要是知道了我挪用西征协饷,会不会杀了我……”
“老天!老天!这可要我如何是好啊!”
胡雨霖之所以对自己丢了这600万两的西征协饷如此恐惧,是因为他深知这当中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乾帝国自全隆皇帝改西域为新疆以来,新疆驻军和西北用兵,军费一项,多以协饷方式解决。何谓“协饷”?新疆初置,财政难以自立。故由户部和各省调拨银两维持军政开支,又因开支多用于军饷,故称调拨银两为“协饷”。从全隆二十五年开始。大乾朝廷每年从内地调拨“协饷”二三百万银两,因英乾战争和圣平天国之乱。显凤年间,协饷屡次裁减,数额大幅下降,到彤郅初年,每年实拨协饷仅44万两,而且常常拖欠。在每年应拨协饷中,两江60万两,浙江144万两。广东84万两,由于历年拖欠,各省关积欠协饷已达1960万两。
左季皋的西征重新“激活”了协饷制度,但屡屡困于拖欠,协饷难办。加上左季皋人缘太差,比不得当年曾伯函用兵时东南协饷的“风起云涌”。彤郅六年,左季皋移师西北路过江西时,当时的江西巡抚刘昆义还主动要求每月增拨协饷2万两。但不久之后,刘昆义便借口有困难,增饷和协款便无踪影了。而沿海各省。则借口筹办海防,自顾尚难,纷纷要求停办或缓办协饷。左季皋曾屡次奏请朝廷催各地方及时协饷,然而,“一任函牍频催,率置不答”。
协饷能否协起来,原要靠中央调度,可显凤彤郅年间以来,各省一有缓急,就彼此通融协借,户部亦不过问。没了全隆时那一番大一统的财政统筹能力。中央财权失落,就要靠协饷者本人来协调了。惜乎协调这一块儿。以左季皋的性格和处事方法,根本就做不来。
尽管协调的事做不上来。但在催款的办法上,左季皋却另有一套办法。
那便是,借洋债。
借洋债的思想出自左季皋,而经办人则是胡雨霖。左季皋认为,以外债代替协饷,以应急需,可以速集巨款,弥补协饷之不足。左季皋的办法是:以海关印票即协拨各地方省份加盖关防以示承诺代替中央催解。也就是以巨额外债代替了分散划拨的协饷。把“借洋债”跟协饷制度捆绑在一起,可以说是天才大手笔,非左季皋所不能为此。
彤郅六年到彤郅七年一年之间,左季皋便通过胡雨霖之手,连借了两大笔洋债,共计220万两白银,对此,当时左季皋曾得意洋洋的宣称:“得此巨额现饷,可以相其缓急,通融撙节,集事可速,调度可灵……得所借手,速赴戎机”。在左季皋看来,举借外债不失为弥补财政短缺的一剂良药,他甚至认为可以大规模地借,“借数愈多,则息耗愈轻;年份愈远,则筹还亦易。在彼所获虽多,在我所耗仍少。”反正这些钱又不需要他来还。
而更为高明的是,左季皋把“借洋债”当成了催缴各省协饷的手段!
对于左季皋经胡雨霖手办理的借款,利息可以说高得离谱。刘昆义曾设身处地的站在左季皋的角度考虑,认为这是他为了不耽误军事而进行的“不得已”之举,左季皋听说后只是冷笑,事实上,他并非“不得已”,而是有意“就高不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