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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苏姨娘,却当真是不能小觑的。
依着那般低贱出身和平庸容貌却能谋到如今在木家地位,实在不简单。她曾听说当年木成文纳苏姨娘入府的时候,是想要直接娶做二房夫人的,只是被梅夫人从中作梗,也只得作罢。
不过是木家早先在乡间时家中长工之女,只依着幼年常在木家走动的缘故,和木成文渐渐生出青梅竹马一般的情分,而最难得的,便是在木成文科举入仕后,这份情分竟也没能被丢弃。或许木成文用情至深,也或许,是欲罢不能。
且不说旁的,单说如今木家这些儿女,长子木宏,长女木宜甚至次女木安,却都是出自苏姨娘肚腹,只此一点就能看得出,苏姨娘是果然最得木成文喜爱的。
在这木家里,木太守的情意大半给了苏姨娘,余下那小半则给了喜爱的子女。于子嗣上自是不必说,庶子木宏是苏姨娘所出,木成文自是愈发喜爱,而嫡子木宸虽年岁还小,却听说读书很是得益。至于女儿,木太守便当真不算看重了,即便是苏姨娘和梅夫人所出,木太守对待也始终淡淡,更何况木容这样的无母庶女,木太守愈发的把这个女儿给忘记了。
木容一口咬了渍金桔,那酸的汁水便充满了嘴里。
在木家,不说站稳脚跟,一个孤女想要过的不被人欺压,也无非那么三样可能。
或有宠爱,如苏姨娘一房;或有权势为背景,如梅夫人一房;再或者,便是手中握着大把人人喜爱的银钱,令人不得不去顾忌,就如周茹当年。
眼瞧着,前两条路是走不通的,木容能走的,似乎也只有最后一条路。
木容忽然隐约想起,当初在上京过了许多年后,她倒是听说了朝中新晋的一个皇商,也是姓周的,而那名字她没有听的真切,却是有些像她周家表哥的名字,周景炎。
木容咬着渍金桔,抬眼往窗外去看,院子里赵妈妈带着小丫头酒儿正提了水给广玉兰浇灌,木容的心思也就那么飘荡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