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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雁歌只觉得可笑得慌,这“第一公子”闭门读书,正天下胸怀的事儿,再下去大半个景朝都得知道了,这动静可真是大得很啊。
丫头开了门,一见是顾雁歌,吓得站都站不住了,拜在地上瑟瑟地道:“奴婢该死,奴婢不知是郡主驾到,请郡主恕罪。”
顾雁歌却笑得灿烂,似乎真为谢君瑞闭门读书高兴一样儿,脸止光彩十足:“起吧,郡马闭门读书是好事儿,你也是替郡马把门,我怎么能怪你呢。”
丫头这才如蒙大赦地起来,身子还是不停地抖着,退到一侧让顾雁歌进去。顾雁歌笑着看了丫头一眼,那丫头原本不大抖的身子,此时又如筛糠一样抖着,顾雁歌又是一笑,心说好人不好当呀,明明看着人笑呢,人都能怕成这样儿,身份这东西,有时候倒也神奇得紧。
那守院儿的丫头直到扶疏领着几个捧着漆盘的丫头过去了后,这才站稍微安了点。
顾雁歌走近了书房,只听是里头一阵读书声,读得是《公传·列国志》:“三年,坷隐而不出,君子之德,如昭然之日月,虽隐而不能掩之。坷言:逢德主,则出其山,遇庸君,则隐其才……”
顾雁歌记得,那是个叫坷子的大贤的故事,远在景朝之前数百年,是个像诸葛一样的人,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道。可顾雁歌却是惯读《三国志平话》的,《三国演义》对于诸葛孔明的才能夸大了不少。而这位大贤坷子,在《公传》中,也是被大大鼓吹了。
书房门半俺半开着,扶疏去叫了门,谢君瑞在屋内沉默了半晌,这才起身来给顾雁歌开门:“见过郡主,君瑞罪过,郡主有事便着人传一声就成,却不知何事烦劳郡主前来?”
顾雁歌立在门口,见谢君瑞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遂笑道:“君瑞,不请我进去坐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