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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主子体内的旧疾虽已暂时稳定,身上的伤口也已陆续结痂,可主子一苏醒便执意要清理掉身上的血污,这让他怎能不忧心?
他也清楚,主子素喜洁净,对血腥味又极为反感,即便他们三人再如何劝阻也无用。
可是,他昨日才替主子施完针,在施针后的这三日正是痛感最为强烈之时,莫说周身遍布伤口,就是稍微磕碰一下,都会痛不欲生。此时主子身上的血迹已然干涸,在擦拭的时候需得用上三分力,才能将那些血污清理干净。但如此一来,势必会牵扯到伤口,不但会妨碍伤口愈合,还会加剧痛感,对主子而言无异于酷刑折磨。
他实在不敢去想,主子究竟承受着怎样钻心蚀骨的剧痛,才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一身伤。然而主子脸上由始至终都不见丝毫波澜,仿佛对一切病痛折磨皆已无所感,这种异于常人的隐忍,自主子当年从北落师门回来后,便已刻进了骨子里,是为震慑敌人,也是为鞭策自己,但于他和子书、子玉而言,只觉心酸难耐。
犹记得,当他和子书他们从山寨里杀出来见到主子浑身是血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而后,在他强忍着浑身颤抖,撩开主子外衣见到那一身斑驳血痕的刹那,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当年主子从北落师门回来时,也像此刻这般遍体鳞伤,也是自那时起,主子的身体……
一思及此,子衡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锦帕,当往昔重现,只觉心有余悸。
其实也不怪子书会对林小姐心存抱怨,主子这一路负重前行,将所有刀光剑影、鲜血淋漓都掩藏得极好,将滔天水火隔绝于她的天地,只为替她求得一个圆满结局。若是没有林小姐,主子便不必这般隐忍,更不必对他自己这般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