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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壳道:“你们不觉得他妹妹好可怜么?”
珩川无奈道:“真的很可怜。但是,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爷的亲表弟吧,虽说我们爷有时候也犯点儿二,你他刚才还把手给烫了,可是他总体上……”轻响一声。珩川回头见沧海端起了白瓷盖碗,伸了伸舌头没敢往下说。
沧海优雅至极的用修长的手指拈住碗盖的碗钮,轻轻拨弄着碗里翠色的莲子心,极淡的青色衣领里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圈微微发亮的金色轮廓,逆光的深栗色发丝在如玉脸颊的映衬下浓黑似墨,羽睫轻翦,小臂微抬,浅浅啜了一口碧色的茶汤,然后在他们俩都呆了的时候悠然笑道:“珩川啊,替我跑一趟山东吧。”
“啊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青裾一扬,负手向内室走去,沧海道:“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休息一会儿,你们俩随意。”
小壳见沧海放下帐子躺下了,便挤眉弄眼的小小声对苦瓜脸珩川道:“我同意你刚才的观点。”
才要窃笑,却听帐子里那人道:“我还是你们俩一块去好了。”
“啊?我也错了行吗……”
夕阳还未落山的时候,“财缘”里就开始忙活起来,悬灯结彩,张红挂绿。一进赌场的门就见二楼栏杆上垂下一面锦绣大旗,写着一个大大的“豪”字,左右廊柱上挂着一副对子,上联是:不尽财源滚滚,足赤化蝶秦汉金,金埋何处;下联是:无边春色溶溶,衣白引凤苏杭花,花落^谁家。写的就是今晚皇甫熙的豪赌赌局,和喜穿白衣的名妓苇苇姑娘作陪赢家的两事。
厅上摆满了桌子,桌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具,真是能让不是赌徒的了都会变成赌徒,原来就是赌徒的见了就会变成赌鬼。
慢慢的,“财缘”里面的人多了起来,人声也嘈杂起来。
华灯初上,玄字房的门被轻叩几下,推了开来。两人带着香风婀娜而入,皆是盛装的打扮。
借着房里烛光,见前一女子绿云高绾,深画烟眉,两腮如雪,媚眼如丝,额上贴着金箔的花钿,头上戴着垂露的牡丹,黄金的对钗,一身深绛的罗纱衣裙,臂上挽着拖地的正黑反紫绸缎披帛,腰间束着宫样小带,下系玲珑玉珂,一双青葱玉手,捧着描花红漆托盘,托盘上整齐的叠放着一摞衣服。唇角轻扬,酥媚入骨,杨妃也羞。
后一女子年龄稍小,头上绾着双鬟髻,插着一对象牙镶金的头梳,身上穿着丁香紫的裙衫,腰间系着淡青的腰裙,腰裙外大红的宫绦结着如意环拖曳至地。淡扫蛾眉,轻点朱唇,额间点着一点胭脂。手里捧着个方正的小包袱。神色上稚气未脱,虽无前一女子的华贵,却也清丽得一如满树丁香。
慕容晚裳和花叶深一前一后缓步而入,屋里的小壳与珩川突觉眼前一亮,不由得多了几眼。
慕容晚裳妩媚笑道:“公子呢?”
珩川答道:“里头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