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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要有一点距离感。”
“您亲自来尤里卡火山城,让我受宠若惊...”
“别讲废话,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小赤老,如果你是来求饶的,我劝你解除武装束手就擒,这样你的死刑会体面一些。”
电话那头的康雀·强尼沉默了很久很久,听见傲狠明德的死刑判决书时,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似乎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您真的要杀了我?真的要借无名氏的手,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吗?boss!你知不知道...”
“别讲谜语,直入主题。”boss颇不耐烦:“谁在给你送钱,谁在当你的保护伞,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别害羞——dontbeshy,听懂听不懂?要我用双语给你翻译一遍吗?”
“我曾经是广陵止息的攻坚队!”康雀·强尼的声音颤抖,情绪激动:“我为铁道出过力!我是你最喜欢的战士!我出生时您曾经抱过我!boss!为什么要放弃我?我是受过您祝福的孩子!”阑
好猫咪回应道:“我祝福过很多很多小朋友,不差你一个。”
康雀接着说:“我年轻时,就一直在想方设法讨好您,我知道您来自东方,就给自己改了名——叫孔丘·仲尼(trol·jonny),我想成为老师,从攻坚队退伍之后,或许可以去加拉哈德教书,您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好猫咪接着说:“名字是好名字,人未必是好人。”
“为什么呢?boss!”康雀先生的语气渐渐变得哀怨愤恨:“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为什么呢?是我还不够优秀吗?是我不够努力吗?成为闪蝶之后,我想去交通署工作,我要去加拉哈德执教,我想要权力,我要人们尊重我!就像是尊重您一样!这些提议全部被你当做耳边风!”
boss语气稀松平常:“你是个优秀的战士,不应该和元老院的人们厮混在一起,你斗不过他们,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希望你能早点退役,来到乘客的队伍里。”
“可是我在攻坚队就过得好吗!”康雀怒吼着:“因为你软弱失察,还没搞清状况就写了军令状——你们要我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被癫狂蝶战帮围困时,他们要我亲手杀掉战团所有知道内情的兄弟。”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嫉妒我,他们嫉妒我的才能——只怕我抢了第二交通署参谋的候选席位,只怕我这个出身平平无奇的攻坚队团长,夺了他们氏族门阀的荣耀。”阑
“他们怜悯我,同情我,还要留我一命,要用我来对付您,这公平吗?boss?这公平吗?这对我公平吗?”
boss:“时代在往前走,强尼,时代在往前...”
“你现在要毁灭我了!”康雀·强尼震声喊道:“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好猫咪如此说——
“——我不能愧疚,你已经回不了头了,你没资格。”
康雀·强尼终于死心,他知道那句“时代在往前走”的意思。
只因为一点点贪心,一点点执着,他走了捷径——阑
——攻坚队的调度需要交通署配合,每一次任务都是与vip前往未知地块拓荒,拥有相对可靠的情报时,列车开向荒野为兵员提供后勤,让战士们全副武装去对付荒野中的天灾恶兽,这一切都需要傲狠明德来审查,调度攻坚队的权力也掌握在boss手里。
康雀·强尼并非他自说自话的那样悲苦——
——是他亲手把自己送去了地狱,是他与拓荒的vip私下商议,和黄石元老院的游资团队订了契约,是他向傲狠明德递交了假情报,生怕被勇敢热烈的红石人抢走头功。
只要打下新的土地,他就能得到一处容身之所,或许铁路网向外蔓延,他就可以成为新的交通署领袖,有了金钱和权力的武装,他的弟兄们能得到更好的装备,一切都能变得更好,能凌驾于其他战团,变成boss眼里最强大的攻坚兵团。
他把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出来,将死门都献给了敌人。
可康雀先生没想到的是,精明的黄石人总会两头下注,庄家通吃,怎么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呢?
他被明码标价卖给了癫狂蝶圣教,新土地则是几经易主,由红石元老院主导的交通署拿下。阑
在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里,为了苟活下来,康雀先生摇身一变,成为慈悲爱神的癫狂蝶代言人。
今时今日,连强尼先生的干部都认为,这个领袖很喜欢哭。但他是一边哭,一边把吃人的生意做大做强,却从没有后悔的意思。
时至今日,boss依然不知道康雀·强尼嘴里有几句真话。因为这位优秀的战士总是在各个站点四处奔波,躲过了好几次维克托的魂威审查——列车实在太慢太慢,康雀已经跑得太远太远,追不上他的野心。癫狂蝶离他太近太近,只要失败一次,他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傲狠明德...”康雀先生平静下来,开始讲谜语:“末日已经来了。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boss:“你要开始放狠话了?”
康雀:“我从不期望得到您的原谅,这次也一样,为了考上检察院,我读过地下世界的法律,知道自己犯了多少罪。”
听见“这一次”时,boss终于开始弹琴,终于把所有犹豫都丢掉。终于明白这个战士自始至终都在说谎,披着伪善的皮囊,干着吃人的勾当,所说的一切都是在为罪恶找冠冕堂皇的借口。阑
康雀:“我们依然被困在二十世纪,困在一座铁牢里,有个看不见的鬼魂死死将我们抓住了。它逼迫我们接着吃人,再怎么先进的科技,再如何强大的工业机器,再怎么精妙的规矩或法律,都无法杀死这个已经死掉的鬼魂。”
boss:“我的战士不光会毁灭你,还会毁灭你的保护伞,我知道他们是谁,过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老,恐怕始作俑者是[永生者联盟]。”
康雀:“你斗不过人的本性,东方有句古话,叫人欲即天理。”
boss:“我有机关铁铳,还会怕你的凋花猎弓?癫狂蝶的战帮会变成肉泥,而我的战士连军事法庭都不用去,因为火力太勐了,根本就找不到证据。你本来有机会成为我的得力干将,你本来有机会成为枪匠——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康雀:“时间在二十一世纪初就静止了...”
boss:“子弹会给你答桉的,因为刚出生的子弹会将第一眼看见的人当做妈妈,然后投入你们的怀抱。”
康雀:“你...”阑
“死了么外卖的电话炸弹会播放一段铃声,可以给你留遗言的时间,非常人性化,比尤里卡发生的惨桉要慈悲得多,至少你有时间说遗言,被你直接间接杀死的人们连遗言都没机会留下来!”boss红了眼,与这癫狂蝶圣教的臭小鬼说:“和我掰头(battle)嘴炮?你算老几?等死吧你!”
琴声时而悠扬热情,时而悲伧激烈。
boss抓来卫星电话砸了个稀碎,它用力呼吸着,呼吸着,似乎很久很久都没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