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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们暂去用餐。
檀缨一行则独在宾室,由白丕看护围桌而坐,待学博们有了说法再做交流。
此时,白丕也才关上宾室的门,回望檀缨一行,也是擦了把汗。
“你可真行啊……一天让我做了一年的工,老这样这学宫我可待不下去了。”
檀缨却只低头看着双手:“我这气……怎么好像是……用手放屁?”
嬴越听到这个比喻,顿时张大了嘴:“无愧为你啊!天道懂你!”
另一侧,姒青篁是被莫名其妙押进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被定义成檀缨同党了,只能在这里等着,不许与外界交流。
此时听到这二人的比喻,她只觉得天道都要崩了。
“我不信……我怎么都不信……”姒青篁捂着额头望向刚刚落座的白丕,“白学博,谭蝇这真算是开家立道么?”
白丕倒是不急,拾起小壶对嘴吹吟过后,抹了把嘴说道:“姒学士,敢问儒道法墨何以为家?”
姒青篁微微一顿,继而思索道:“先贤得到了前无古人的大通悟,大才学,方才为家。”
“不然。”白丕只抬手道,“管你悟的什么,从的多了,传得广了,便是家了。”
话罢,他又冲檀缨努了努嘴:“现下天下各地,皆已被各家填满,堂有法官,坊有墨客,馆有儒士,强如化物家那帮群怪才,有周天子的胞弟姬孤子开家立道,也才将将站稳脚,你檀缨那点放屁的功夫,要传给谁?先苟缩吧,好好苟缩。”
“白师,你这么说我就要驳了。”嬴越不悦道,“放屁的功夫也是功夫。庄子有曰:‘道无处不在,在蝼蚁,在稊稗,在屎溺。’诚不相瞒,我与檀缨对道的参悟,正是在茅房中清谈时产生的,檀缨的释道便从这放屁的功夫开始,从最基础的地方展开,这又有何不可?”
“……”白丕顿觉词穷,手里的水壶都呆住了。
他倒不是没得辩,主要是嬴越说话的表情,完全不是在开玩笑,是非常严肃的。
但横听竖听,却又怎么都觉得是在讥讽檀缨。
至于姒青篁,早已一脸拧巴:“便是庄子当真如此说过……他也只是极极极偶尔才论及此物,以此为喻而已,哪像你们蝇鼠兄弟,三句不离,无它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