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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九看了眼司滢,明显有些迟疑。
“表姑娘不是外人,你直说便可。”
有了谢枝山这话,苗九再没敢耽误,连忙把告禀给倒了出来。
起因是庄子里的工役清扫池子,却发现当中泡了一具死尸。
捞出来经辨认,是光禄寺一名主薄。
主薄算不得什么大官,但当中有令人很难忽视的一点,即白日里调戏过徐贞双的人,就是他。
房中静了静,谢枝山略作沉吟:“既是命案,报京衙就是。该怎样处置,按京衙的章程来。”
没料想是这样反应,司滢问:“表兄不去么?”
谢枝山睇她:“你想去?”
这倒给司滢反问住了。她去做什么?看热闹么?
庄子虽然已经给了她,但命案她断乎是摆置不了的,否则也不会报到陶生居来。
再一忖度,又觉得想岔了,只说那位主薄是白日里轻薄过徐姑娘的,但没说徐姑娘还在命案现场,那他确实也不必要非赶过去。
“表兄歇着吧,我先走了。”司滢欠了欠身,这回是真打算要走,却见谢枝山懒坐起来。
被盖掀开,两条交叠着的长腿就这么闯进人的视线里。虽然他衣衫齐整,可就这么推被下床,突然到司滢连转身都忘了。
谢枝山倒自若得很,牵袍理袖,眼梢袅袅摇过来:“药膳,等我明日下值再喝。”
“表兄要出府?”司滢嘴里问话,趁机瞧他。
这一舒一展,哪还见方才那病怏怏的模样?这面目不说龙精虎猛,打两套拳应该不在话下。
司滢怀疑自己被讹了,而谢枝山这头,却自有悟会。
一眼又一眼,就这么爱瞧他么?生的是姑娘的壳,里头怕不是装了个色鬼的芯子。
不过他不反感她的偷眼,甚至喜欢她的视线沾过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