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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不出马车,又说要跟着溜达一圈,司滢有顾虑,很快打起退堂鼓来。
似是看出她想离开,袁逐玉倏地起身,急冲冲敲了敲车板子:“走!快走!”
驾马的车夫也是奇怪,不知是怕了袁逐玉还是怎么着,竟然一声不吭就把马给赶起来了。
车厢摇晃,司滢差点打了个趔趄,袁逐玉扶住她:“当心点啊,别回头磕着哪里,还真得跑药堂子了。”
这些日子关禁闭似的,能顺利出府,袁逐玉得意起来,放开司滢后正想撩帘子往外看,马车突然剧烈地颠动了下。
袁逐玉身形一崴,人都差点翻了个面。
她气煞了,正想喝斥车夫时,立马又是极大的一下撼动,而在马儿咴咴的嘶鸣声后,整辆马车都失控地跑动起来……
……
另一头,皇宫大内。
醉了半夜,忙了半宿,谢枝山难免委顿。
朝后忙了一阵,他从文渊阁返回,正遇同僚叹气:“大行皇后的谥册又被打了回来,陛下说了,温恭贞顺太过表浅,大行皇后不爱听这样的词,让再斟酌斟酌新的册文。”
有人跟着苦笑:“是啊,上回说咱们行书太过油滑,这么改来改去,几时才能把谥号给定下?”
少年夫妻,正值情热之时天人永隔,那份伤悼是生动且哀远的。天子悲恸不绝,便折腾起翰林院的文士来,令人苦不堪言。
谢枝山跨进值房,那张脸便成了一众同僚眼里的新鲜事。
“哟,谢大人如此憔悴,昨夜被猫儿给闹了?”汪秋同纳罕道。
卢怀的打趣更直接些:“哪是闹?瞧咱们谢大人这脸垮得,怕不是被挠了一夜吧?”
“贪杯误事,不提也罢。”谢枝山摆了摆手,坐去桌案后头。
只是贪杯么?汪卢二人别有深意地对视一眼,但到底没好多问。
这一个白昼过得分外慢,好容易下了值,谢枝山从成摞的敕书里摆脱出来,往宣佑门去。
他惦记着回府吃司滢亲手煲的药膳,一路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