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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决定与丁淳了断,便要同他……能这么急切,果然是早有心思。
这就对他下手了么?他要不要再矜持一下?
她很主动,可他如果这么快就屈服, 以后她会否瞧不起他, 觉得他是个没底线没坚持, 她勾勾手就会贴上去的男人?
天人交战,情\欲与礼法在脑袋里横来亘去,打得不可交分。
被这样明目张胆地垂涎,谢枝山很为难:“你这是……想对我怎样?”
刚说完,挨了个嘴巴子。
姑娘家手劲本不大,但醉鬼总有几分生生的蛮力,像猛地在他脸上拍了个蚊子。
有那么一瞬,谢枝山感觉眼珠子都被搧得挪了位。
耳门有些嗡嗡作响,自小被惯养,就算在死牢都没人敢这么对待他,而这人恃醉行凶,行的却是这份凶。
谢枝山难以接受,正欲发作时,听得女醉鬼软乎一声:“小秀才,你长高好多。”
她踮起脚,伸手在他头上比了比:“你高我好多,再不是矮秀才了。”
头回和矮字沾上边,谢枝山气得发笑。
小秀才是谁?昔日情郎么?
这么个酒品,喝醉了就乱认人。他上回不过说几句醉言罢了,起码没认错人,她倒好,开口就将他认作旁的男子?
司滢喃喃地问:“你怎么养得这么白,比以前更俊了。”一边说,一边又去摸他,从脸摸到耳朵,沿着轮廓在动。
醉了的人,说话时气流都是游走于唇齿的,声音半吞半含,别样的亲昵,尤其蛊人。
谢枝山任她轻薄,沉毅又安详,只于似笑非笑间深深看她一眼:“哪里来的小秀才?莫非你还有过童养夫?”
“夫?”司滢迟钝地眨两下眼睛:“五岁你就说要嫁、要娶我,跑我家蹭西席,可我家里一出事你就娶了别人……”
她低手去牵他的衣料:“你长高了,过上好日子了,穿起绫罗来了。”又叹一声:“虽然我也怨过你,但你沾了赌钱的恶习,欠钱被人打死……你死得不冤,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