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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书,谢枝山唤了苗九过来。
……
云雾绕月,仿佛月在天上奔走。
过子时,苗九找到蕉月苑,说谢枝山病了。
司滢没睡着,很快穿好了衣裳出来:“怎么突然就病了,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晚上有一道汤加了花生,郎君不小心吃了。”
司滢使劲回想:“汤?我怎么不大记得?”
“有的,应该搁得不多,按说平时郎君闻得出来,但今夜他心神不宁,没留神喝了一口。本来以为没事,哪晓得这会子发作。”
苗九急得不行:“怎么办啊表姑娘?郎君痛得发抖,先前吃过的药也不管用,他人都有些昏昏的,只喊着您的名字。”
司滢听得揪心,当时也没多想,盖了件披风就去了。
等到陶生居,就见谢枝山歪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脸上飞了一层金,人半昏半沉。
他一腿支着,一腿曲成道拱,在锦绣堆里横/陈,病出了任君采撷的娇态。
口齿不清,但细细听,确实在喊她的名字。
“表兄?”司滢走到床边,尝试着唤他。
他拆了头发,鸦羽似的散在两肩,有一缕被他的鼻息吹得飘起来,又躺回去。
可任她唤了好几声,也没反应。
司滢心里一紧,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坐到床边轻轻推他:“表兄,你醒醒?”
长长的眼睫动了动,谢枝山把眼掀开一道缝,弱声说了句什么,司滢没听清。
她附耳过去,几乎贴到他嘴边,才听到在喊她的名字,滢儿,颠倒一下,又唤阿滢。
是怎样都很亲昵的唤法,拔人心弦,揪人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