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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袁阑玉泄气地抱住院门:“我现在给人当碎催,也没个好前程……”话到一半,他把脸埋在肘弯里,难过得继续不下去。
司滢与织儿面面相觑,俱是无措。
门板上头,少年郎稍微缓过些劲,他立直了些,蔫巴巴地安慰司滢:“你不用管我,我可以扛过去的,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我很懂的。”
不知怎么应才好,司滢只能干笑两声:“四公子方才说换差使,是不查案了么?”
袁阑玉怅然点头:“案子什么的跟我不沾边了,明天开始,我得去给那个全输公主当狗腿子。”
说完自己给自己叹了好大一口气,他又忸怩着去看司滢:“你能不能替我在大表兄跟前说两句好的,让他别记着这事。”说着抓了抓后脖颈:“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跟他……”
这心念太过丰富,又是忍痛割爱,委曲求全,又是小心翼翼,无辜求援。
比起尴尬,司滢更觉得莞尔:“四公子放心,表兄……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刚和谢枝山打完擂台,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虚。
好在袁阑玉是个好骗的,听了她的话便放心下来,重新舒开眉眼说笑几句,没留多久便离开了。
司滢回到房里洗脸卸妆,哭一场过后,人难免疲惫,倦上心头。
换了件软便些的袍子后,她躺在摇椅上小憩。
摇椅做工很好,声音轻,有如涟漪般仰动,人躺在上头不用担心侧翻,这么前后摇着,像是大人的秋千。
视线由远及近,众山脊看到墙头,司滢这才意识到,她真要离开这座府邸了。
思绪阵阵,不由遥想起头一回进来时的那份忐忑。彼时全然不知前途如何,是离是留,是吉抑是凶。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就那么待了下来,回想一切,真像短促的梦,有陆离变化,却也真实得历历在目。
不论刚开始有多么不安,可住久了,心底也曾把这府宅,把蕉月苑当作过家。
幽幽一叹,脑子里太多事,复又回忆起哥哥今日的一言一语,为兄妹相认而感慨庆幸,但也为哥哥的遭遇而难过。
命运弄人,真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司滢牵住袖子盖住脸,再想着从哥哥那里听来的秘辛,慢慢合起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