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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端着酒觞和瓶壶的侍女,再次出现在席次之间,帷幕之后也开始演奏《酒行歌》,由男女混声用拉长的慢调齐声清唱起:
“剑佩俨如林,齐倾拱北心。渥恩颁美禄,《咸》《濩》听和音。一德君臣合,重瞳日月临。歌时兼乐圣,唯待赞泥金。”
这些侍女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中容貌体态局势精致婀娜,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气度和风范,
而酒行歌之后,还有一举,再举、三举、四举的依次行酒大礼和唱和声。每一次举酒,身为新家主都会说上一些,“振作一心”“奋励治”“励精宏图”的祝语和景愿。
整个过程看起来,礼数周全而繁复有秩,不愧是昔日的安东第一家的排场和体面。
曲调和乐风突然一变,变得清雅悠扬起来,沉浑厚重的大雅之声,也逐渐被南风十足的丝竹小巧精致,所慢慢的取代,
就像是在被慢慢掀起的帷幕和珠帘一般的,堂下的且歌且舞中,一些女声开始唱起: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歌声曲乐悠扬绕梁之间,开始品尝菜肴的我,却突然心中一动,她们的唱词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啊。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最后一句,顿然让我刚吞进去的一块干贝海参,差点儿喷了出来,居然是“人生长恨东流水”。。
“这便是前朝大词家徐煜的《相见欢》”
罗思谨从旁再次为我介绍道。
“徐煜此人也算是个生平坎坷,大起大落的憎命达”
按照他的说法,这位大词人祖上据说出自武周时,被镇压的柳州司马徐敬业之后,自当任过扬州都督的曾祖父徐温起,世为淮扬的豪门氏族而家世优厚无比。
却在冠礼之后遇上了东南地区的大云教反乱,而扬州更是成为大云教反乱的重灾区。
他虽然得以逃了出来,但作为家乡和亲族所在的扬州故里,却几乎被旷日持久的官军和反贼的拉锯征战,所烧掠一空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