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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边有很多书，左手边放的是各种卷子和笔记，再往左，在桌角，一般会靠着他的男朋友，有时候一手托着脑袋一手玩手机，有时候趴在桌角看着他。
“一会儿就吃了，我其实就是问问你情况，好给老袁汇报，”潘智说，“他估计想问，又怕影响你心情不敢问。”
前桌的人穿了件黄色的衣服，余光里仿佛是他每晚坐在书桌前复习时的灯泡，那种熟悉的，重复了大半年的状态瞬间回到了他身边。
“你跟他说吧，挺好的，发挥正常，情绪平静。”蒋丞说。
卷子在蒋丞的桌面上铺开，他拿起笔转了转，开始飞快地看题。
“好，”潘智应了一声，“下午继续飞。”
老师的声音很快从他耳边消失，教室里细细的纸张摩擦声，大家拿起笔时跟桌面细微的碰撞声，有人轻轻拖动椅子的声音，低声咳嗽的声音……各种声音全都消失了。
“嗯。”蒋丞笑着塞了个饺子。
从监考老师开始宣读考场纪律的那一秒开始，蒋丞跟四周就像是被隔绝开了。
考点附近的店都很体贴，他俩吃完东西顺着街溜达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家咖啡店给考生和考生家长免费提供休息场地。
好了，开始吧。
进去找了个卡座一靠，服务员还给送了一壶现榨果汁过来，顾飞问能不能换成热饮，服务员也很爽快地给换了热果茶。
他向后往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拉长了吐出来。
“老妈子。”蒋丞说。
经过安检之后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按要求把东西都放在了桌角，往四周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没看到眼熟的人。
“憋着，少废话，”顾飞给他倒了一杯，“喝两口好好休息着。”
发挥失常这种事，蒋丞从小到大还没碰到过，考试砸锅的次数不多，真砸锅那几次还真就是没复习好，而且所谓的砸锅，无非就是没达到家里的要求而已，按潘智的标准都得是超常发挥。
蒋丞笑着喝了一口，靠在椅背上伸长腿，看着窗外慢慢冷清下来的街道。
这段时间各种考没少考，按理说起来，大多考试难度都不小，也都这么一路考过来，没见哪次的分低得特别离谱的。
行人和车都少了，考生和家长都走了，吃饭的，睡觉的，本来到处是人的街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蒋丞倒是突然平静了下来，很多时候他就是这样，一旦事情到了跟前儿了，他也就没什么所谓放松下来了。
阳光略微变得有些燥，就像是此刻考完一科有些放松却又因为接下去还有别的考试而隐隐焦虑不安的心情。
进考场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开始往里的时候，身边的人全都沉默了，一个个把紧张两个字都写在了脸。
只有回头看着闭眼抱着胳膊养神的顾飞时，他的心里才会猛地一松。
蒋丞一下乐了：“么么哒哟。”
中午休息得不错，蒋丞觉得自己精力充沛，也因为早上已经考过一科，对于高考陌生而紧张的气氛已经熟悉，再次坐在考场里的时候，他非常放松。
“你棒棒哒。”顾飞说。
特别数学相对语文来说，他把握更大，也不用专门分出精力来盯着自己的字。
“嗯？”蒋丞看他。
做数学题时蒋丞更容易进入天地无我的状态，甚至连自己的笔在纸上划过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顾飞伸后在他背上搓了搓：“丞哥。”
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是心里解题时的碎碎念。
蒋丞没说话，紧紧搂着他一通乐，一直到门口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他才松开了手，站到了旁边。
蒋丞选手BLABLABLABLABL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