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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顾飞咬了咬嘴唇，“马上要……过年了。”
不是因为说了太多话。
“还有四天，”蒋丞笑笑，“潘智今天才跟我念叨了。”
上午跟许行之聊的两个多小时，他觉得很疲惫。
“你俩要不……”顾飞说得很艰难，“到我家吃饭吧，热闹。”
今天他其实挺累的，如果不是这次的活儿不光钱多，而且对以后接大活儿有帮助，他是真不想再出门儿了。
蒋丞看着顾飞，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好的。”
“嗯。”顾飞挂了电话之后转了个身，胳膊肘撑在窗台上往外看着。
“那我就先回去了，”顾飞说，“你……休息吧，这几天太辛苦了。”
“那行吧，以后有机会再说了，”丁竹心说，“你一会儿记得过去跟人先见个面。”
“没事儿。”蒋丞笑了笑。
“估计……没时间了，”顾飞说，“他有同学朋友一块儿过来玩，寒假时间也短。”
顾飞转身之后，蒋丞没有动，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寒假蒋丞回来了吗？”丁竹心问，“之前有用过他的老顾客还想找他，他有时间吗？”
这一次顾飞没有回头看，只是顺着路快步往前，像是要逃跑一样。
“你帮我找活儿已经是帮大忙了，”顾飞说，“真的。”
蒋丞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慌乱的顾飞。
“大飞，”丁竹心停了停，“我还是那句话，有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别的我帮不了什么，急钱用的话我还是没问题的。”
一直看着顾飞拐弯了，他才转身进了楼道里，点了根烟叼着，慢慢往楼上走。
“有也不花在这上头，”顾飞说，“用钱的地方多了。”
对于跟他说出了“算了吧”的顾飞来说，无论是说出一块儿去买猫，还是说出一块儿过年，都是件很艰难的事儿。
“你那是没钱。”丁竹心直接说。
但也正是他这两个艰难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说不下去了的邀请，和他转身离开时从未有过的慌乱，让蒋丞突然看到了希望。
“我又不是器材党, ”顾飞说，“我现在这些就够用了，镜头我都没多买。”
真正的希望。
“跟我就别说这些了吧，”丁竹心笑了笑，“还有，你要是缺器材就跟我说，我帮你找人借。”
我们和好吧。
“谢谢。”顾飞说。
蒋丞知道，现在如果自己说出这句话，顾飞一定会同意。
“应该不认识，不过不影响, 又不跟他们合作, ”丁竹心说, “这个活儿你能好好做下来了，以后再介绍大活儿就好介绍了。”
但尽管他很想说，却无论如何也不会说，他不能让两个人再回到过去的循环里。
不过他按许行之说的, 已经找了简笔画的猫，照着画了一个给顾淼, 最多四笔就能画出来了, 如果她愿意画肥羊, 可以学着画，不过目前为止，顾淼画的还是她的绿兔子。
这句话，他必须要等着顾飞自己说出来。
从吃完饭回家到现在，她一直在画画, 画了很多绿兔子。
我们和好吧。
“嗯, 另外的摄影我认识吗？”顾飞叼着烟靠在窗边, 看着趴在茶几上画画的顾淼。
这句话他说出来，和顾飞说出来，意义完全不一样。
“时间我可以帮你跟那边说一下都改到下午晚上, ”丁竹心在电话里说, “不过今天下午你先过来跟他们谈一下，三个摄影, 负责不同的单元。”
